“杀了她!”
“桂妮薇儿,杀了她!”
‘谁?杀了谁?!’
桂妮薇儿猛地睁开眼睛,惊觉自己的身上满是汗水。
“我这是在……”
“薇儿?”门外传来了熟悉的男声,“薇儿你怎么了?做恶梦了吗?”
“唉?明非!?”女孩的声音大得有些不可思议,“路明非!路明非你没事啊!?”
她跳下床去,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却突然之间愣住了。
‘我这是在说什么蠢话啊?’
自家兄弟没事,对于她来说,是这么值得高兴的事吗?
梦,真是一种讨厌的东西,因为无论在梦中进行了怎样的盛大冒险,回到现实中后,我们都将一无所有。
所有绮丽美好的幻想,都与醒来后的我们无关了,它们甚至无法在我们的记忆中存在多少时间。
“学姐?”
“噫!”夏弥的声音吓了薇儿一跳,她猛地回过头去,那个无瑕的女孩沐浴在无机质的月光下,大开的窗门外传来了百合,月季,还有菊花的香气。
“我先进来了啊。”
路明非推门而入,理所当然的没看到什么香艳的画面。
“你刚才是做恶梦了吗?”
桂妮薇儿的视线越过路明非,朝外面的房间看去,芬格尔毫无形象的呈大字形躺在床上,还时不时的挠一下自己的肚皮,不时冒出一句薇儿听不懂的德语梦话来。
楚子航靠在门上,也睁开了眼睛,朝三人投来了视线。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嗯,薇儿觉得比起关心,更像是八卦。
她都被自己的想法下了一跳,‘那个杀胚学长,看谁不是考虑要从那里下刀子,而是在八卦?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我没事,”
薇儿摇了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出脑袋。
“没事…那你为什么会哭呢?”
“唉?我在哭吗?”薇儿伸手摸向自己的脸颊,指尖触及到的,是温热的液体,“啊好烦啊,一定是刚才的梦太讨厌了吧。”
她用胳膊擦去脸上的泪水笑道;“我没事啦,兄弟你快回去睡吧。”
“夏弥,不好意思啊,打扰你睡觉了。”
“没事的学姐……”
门后传来了两个女孩交谈的声音,路明非靠在离楚子航不远的地方,也渐渐地合上了眼睛。
或许是因为夜太深,他觉得好疲惫。
“要出去走一走吗?”
但是楚子航叫醒了他。
“好啊师兄”
路明非伸了个懒腰,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随楚子航出了门。
路旁的灯亮着昏黄的灯光,一轮巨大的圆月高挂于天穹之上。
旧城区的夜格外的安静,两个18—9岁的少年,穿着西装,腰板挺得笔直。
他们不像是闲得没事,在深夜里乱逛的‘街溜子’,而像是为了打倒吸血鬼,或者突然出现在城市中的怪物、邪恶组织的干部之类的秘密组织成员。
绿化带中的月季开得正盛,整条街道都萦绕着月季的香气。
路明非觉得,又到了显摆自己知道的冷知识的时候。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道:“师兄你觉得花店里卖的玫瑰花,真的是玫瑰吗?”
“不是,”楚子航秒答,“花店里的玫瑰,大都是月季花,真正的玫瑰品种单一,而且也没什么香味。”
‘大意了!’路明非当然知道,楚子航并不是那种刻板印象中的理科男神,事实上,他是个很懂浪漫(骚包)的男孩。
“我经常送玫瑰给妈妈,”楚子航的视线看向城市的另一端,那里有着他的家,那是唯一一个人能‘回去’的地方,“她喜欢蓝色的玫瑰,但却不知道,这世界上并没有那么蓝的玫瑰,甚至不知道那花都不是玫瑰,而是染色的月季。”
“我和叔叔商量好了,要等以后她不喜欢玫瑰的时候,再告诉她真相。”
“阿姨真幸福啊!”
在路明非看来,真相从来都不是那么重要。
人的这一生,有头有尾能搞清楚,所谓“真相”的‘大事’,又能有几件呢?
对于一个人来说,真相往往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相信
相信自己也好
相信别人也罢
或者是相信某些,伟大的、平凡的事物。
人不相信些什么,是无法活下去的。
“那你呢,”楚子航突然话锋一转,“你呢路明非?你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那么蓝的玫瑰吗?”
“我都知道真相是花店里都没什么‘玫瑰’的存在,当然不……”话说到一半,路明非突然想到了一种取巧的答案,于是他笑道:“当然有了,但那不是现在。”
“学长知道斑马鱼吗?”
“第二大模式生物,常用于生物和医学方面的实验……”楚子航突然间想到了,路明非想说什么,“你是想说荧光斑马鱼吗?”
“对啊,一种基因改造的生物,以后那些科学狂人搞不好,连人类的基因都敢改,直接给大家抱出几个“转基因”的活人来…呃,应该说这几乎是必然会发生的。”路明非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