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吴娘子,不知道吴娘子一家这次来江中是走亲还是访友?”
周云姝还没说话呢,张氏又抢道:“吴娘子是从桐城来的,这次来海州是为了在这里安家落户呢!”
大夫人一听惊讶的看向周云姝,“桐城距离京城可不远,娘子一家怎么想着离开桐城来海州这么一个小地方了。”
古代可与现代不同。
即便是在自由程度比较高的现代想要离开自己的家乡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都要考虑地理位置、气候环境、工作氛围等一系列情况。
而在古代,除非遇到嫁娶、走镖、赶考、赴任、逃荒等情况,普通百姓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自己的户籍地,甚至有的祖祖辈辈都会在那块土地上生活,压根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因此周云姝说他们是从桐城来的海州,瞬时引起了厅内所有女眷们的注意。
周云姝没有急着回答大夫人的话,而是坐下后才施施然地看向主位的大夫人道:“夫人可能不清楚,泸州和青州干旱也影响到了桐城,再加上北方战乱无数难民南迁,家里的生意一落千丈,家里这才商量搬迁至海州。”
坐在周云姝对面,一个身穿藕色杭绸短袄的圆脸夫人好奇道:“海州也算偏远了,你们举家搬迁到这里真是稀奇。”
别看在座的大多都是海州出身,但是她们也不得不承认,海州在大周王朝里虽然面积挺大,但却是下州,只比南蛮稍微好一些而已。
从桐城这样的大地方往这么偏远的地方来,属实让人不解。
“对呀,明明距离京城更近。”
周云姝笑道:“这实在是因为我们家的情况比较特殊。”
“家里的长辈因为身体原因,比较适合在气候相对温暖湿润的地方进行休养,搬迁到海州就是考虑到这一点;其次是家里的生意在海州比较好做,这是第二点。”
众人一听原来是为了尽孝和做生意,脸上才露出一点恍然。
“不知道吴娘子家里做的是什么生意?”有人好奇地问道。
能让人千里迢迢从桐城来到海州,肯定是赚钱的生意,说不定他们也能分一杯羹呢。
“这个不好说。”
周云姝的直接让询问的人愣住。
之前看周云姝问什么说什么还以为她好说话,没想到轮到自己就不好说了。
张氏替问话的人解围道:“怎么会不好说呢?”
她现在自认为和周云姝已经有一点交情了。
“我看吴娘子家里的人既然可以在客船上击杀水匪救了我们家的子祯和新媳妇,肯定是做大买卖的,说不定我们知道呢。”
张氏真的每次开口就不离周云姝一行人对何子祯他们的救命之恩。
“说不上大买卖。”周云姝话头一转,“能在客船上救了贵府的小公子和新媳妇,也是因为家里的护卫机警罢了。”
周云姝装作无意间说道:“家里心疼我在渔阳郡主寿诞的时候被吓到,所以离开泸州府城后便一直小心戒备,生怕再次被不长眼的给吓到。”
一句看似稀松平常的话却将整个厅内的女眷震慑到。
要知道能参加渔阳郡主寿诞的可都不是普通人,起码现在厅内坐着的女眷们没有一个有资格去参加渔阳郡主的寿诞,哪怕是何家的大夫人。
大夫人听周云姝说完,脸上的笑容愈发真切:“没想到吴娘子和渔阳郡主竟然还有这样的渊源。”
“也不算是渊源,只是有些交往罢了。”周云姝说着脸上露出一丝戚戚,叹了口气说道:“虽说是寿诞,但郡主这次也是伤透了心。”
“杨大人意外去世,家里亲人暴毙,啊。”周云姝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巴,抱歉地说道:“是我多嘴了。”
厅内的女眷们刚听的两眼冒光,谁知道周云姝便闭嘴不谈了。
“哪有多嘴,谁能想到渔阳郡主的生辰宴上竟然还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到底是谁暴毙啊?”
不管是谁询问周云姝都表现得讳莫如深,后来想想渔阳郡主的性格,周云姝闭嘴不谈也情有可原。
再说现在厅里的女眷们现有些摸不清周云姝的背景,也不敢逼她,只好将话头引到其他的事情上。
还真别说,有女人在的地方八卦就是多。
她们看似说的都是内宅之事,但是很多都能和其家族以及外面发生的大事对上。
比如之前何叔所说的岑家。
岑家的大小姐被江家的庶子退婚,现在更是被家里的叔伯赶出岑家大宅,带着自己的一双弟妹投奔姑母来了江中。
而江家的庶子和岑家大小姐退婚后,转头就和淮南王的家臣嫡女订婚,和淮南王的捆绑更深。
听到这里时,周云姝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要明白什么,只是在明白之前还有一层薄纱等她戳破。
这件事会跟何念章遮掩客船上发生的事情有关吗?
周云姝听了半个时辰,算是简单对海州的各个世家以及地头蛇有了一个简单地了解,也对最近一段时间海州发生的事情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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