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鸿云一路疾行,路上的人在看到满身煞气的杜鸿云时,心中奇怪不已。
杨府是出了什么大事儿吗?
否则渔阳郡主怎么会衣衫不洁的往前院冲去,甚至那衣衫上落下的好像还是血迹。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奇渔阳郡主到底怎么了的人不只是路上遇到杜鸿云的宾客们和仆从们,还有前院终于等来杜鸿云的杨禹浩和曹正兴。
杨禹浩被自己急匆匆赶来的母亲模样吓了一跳,他连忙起身大步走到杜鸿云的身边。
“娘,您这是怎么了?可有哪里受伤?”杨禹浩着急又担心地看着自己母亲。
而杜鸿云在今天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强撑的心在听到自己儿子的关心时,再也忍不住直接抱着杨禹浩大哭起来。
“浩儿,我的孩子,呜呜我的孩子!”
杨禹浩还是第一次见自己如此要强的母亲竟然不顾场合的放声大哭,他也慌了,“娘,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倒是说呀娘!”
“呜呜呜!”可杜鸿云哭的早已张不开口,她现在就想在自己儿子面前哭个痛快,把心里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顺便也让旁边的曹正兴看看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好让他回皇宫对自己舅舅复述,顺便了解一下自己这些年到底过得是什么糟心日子。
但杜鸿云的这些小心思杨禹浩不知道,他本来就着急,当看到他娘衣裙上还有手上沾着血迹时都要急坏了。
杜鸿云不说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杨禹浩只能去看跟在自己娘亲身后的嬷嬷。
“嬷嬷,我娘怎么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杨禹浩一边安抚着自己怀里的母亲,一边问跟在自己母亲身边的嬷嬷。
嬷嬷脸上露出难言之隐,这种事情不好说,尤其是不好从她一个做奴才的嘴里说出来。
“您还是等郡主冷静下来再和您说吧。”
杨禹浩无法,只好轻声安慰着怀里的杜鸿云。
曹正兴只有在杜鸿云冲进来的时候起身,后来见她一个劲儿地躲在杨禹浩的怀里哭,他满腹的话只好先落回到肚子里,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他向来是一个心思敏感的人,看杜鸿云和她身后奴婢们的表情,就知道杨府里一定有大事发生,就是不知道这件大事儿对自己有没有用。
等杜鸿云的情绪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
她轻声抽噎着拍了拍自己满脸担心的儿子的手,不好意思地对一直在旁边等着的曹正兴道:“实在是抱歉,让曹公公见笑了。”
曹正兴笑道:“郡主言重了。”
“只是不知道是谁惹郡主如此伤心,郡主不妨说说,说不定曹某能帮上郡主什么忙呢。”
杜鸿云一听,红肿的眼睛里再次蓄满泪水,她感动地对曹正兴说道:“公公不愧是舅舅身边的红人,为人处世就是贴心。”
“只是我这是家事,暂时就不劳烦曹公公了。”
曹正兴听到“家事”两个字嘴角默然勾起,继续道:“郡主是陛下的家人,郡主的家事可不是普通的家事。”
杜鸿云想着以曹正兴那神通广大的手段,哪怕自己不说他也会发现。
与其让他自己查,还不如自己主动说。
杜鸿云擦了一下自己的眼角,看了眼自己身边的嬷嬷。
那嬷嬷让在场的下人全部离开,等厅堂只剩下杜鸿云、杨禹浩和曹正兴三人时,杜鸿云才开口。
“说是家事,其实更是家丑。”
“哦?”
杜鸿云颤抖着深呼吸一口气,接着对曹正兴以及身边的杨禹浩道:“杨炳天和我的闺中密友齐心莲今天在梧桐侧院偷情,被人撞破告到我这里来,我去捉了一个现行后,他们狗咬狗打了起来,然后,然后呜呜……”
杜鸿云抽噎着将脸埋在自己儿子的胸膛前,似乎是有些不想回忆当时的情景。
“他们敢对郡主不敬?”曹正兴看着杜鸿云时,眼中露出了一丝兴味。
毕竟杜鸿云以前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没什么脑子的刁蛮任性郡主,但是她刚刚的哭诉可没那么单纯。
他杀的人够多,当然能看出落在杜鸿云身上的血液角度一定是她亲自动手才能呈现出来的模样,受欺负?
渔阳郡主可不是一个会受人欺负的主儿。
“不是。”杜鸿云摇头道:“是杨炳天为了祈求我原谅扇了齐心莲一巴掌,还说是齐心莲下药勾引的他。”
“齐心莲没有想到杨炳天竟然会是这样一个负心汉,所以趁人没注意拔刀将杨炳天的……那里切了下来。”
杜鸿云本来是想看着曹正兴双腿间的位置给他暗示,毕竟现在整个杨府估计只有曹正兴和杨炳天感同身受。
但她又想到成为太监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心理变态,更不用说手握大权的曹正兴。
所以她强忍着自己的目光,似是非是地说道。
曹正兴倒是一下就听懂了杜鸿云的话,他非但没有觉得冒犯,甚至还十分热情地说道:“那杨大人,不,应该是杨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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