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防弹玻璃仍旧建在,但李净远还是举着手枪,时刻保持着战备状态,将海弗纳和曹卓护在了身后。
而温芩则握着手枪将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面无表情地等待着情势的变动。
嘈杂与危险迫近,与静静端坐的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吸引了海弗纳的目光。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几十秒,许是几分钟,枪声渐渐平息了下去。
一人走到车旁,用枪托敲了敲车窗,扬着抹嚣张的笑容道:“别像老鼠一样躲着了,识相点就下车。”
“别奢求有人会来救你们,我们的拖车在五分钟后抵达,到时候,就送你们上路。”
温芩瞟了一眼窗外那人,他的面容扭曲于愤怒和暴力之中,声音带着嘶哑和冲击力,仿佛每一个行动,都会实实在在地造成毁灭性的影响。
只是,他的视线落在李净远的脸上,倒像是和李净远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连看都不敢看那个人啊……
温芩伸手往开门键摸去,中途便被李净远扯住了手腕:“温助理,你要干什么?真要听他的下车?你知不知道待在车里是最安全的?”
她抽回了手,反问道:“安全什么?即便元先生发现不对劲赶来救援也要费些时间,在此期间,我们的车早就被他们拖离了这条路。”
“他们有无数种方法能够不打开车门就杀死我们,李经理想试试看吗?”
“还不如现在出去,或许能够寻到脱身办法。”
李净远顿时被噎住了似的,一个字都蹦不出来,虽然他也想到了这些,但此刻有曹卓在场,即使要打开车门,也该是他做出决断。
而不是像温芩那样,不过问上司,自己直接行动。
他忍不住看向曹卓,见他正望着海弗纳,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海弗纳的眼底闪动着一丝精光,这点光芒在他平和的面容上映衬出了一抹难以察觉的狡黠笑意。
他看了一眼转动着手枪的温芩,开口道:“开门吧,我们出去。”
客人都这么说了,李净远自然没再坚持,他打开车门先一步下车,又像以往那样用手掌抵在车门上方,避免其他人下车时磕碰到。
在如此危急的关头还能做到这种地步,他的敬业着实让人叹为观止。
曹卓主动站在了海弗纳的身前,温芩和李净远站在海弗纳的身侧,这样的防御虽无济于事,但也能稍稍安心一些。
那个面露凶狠的匪首见状对着曹卓嚷嚷着:“老头,走开,我要找的人不是你。”
曹卓宛如一座坚固的堡垒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他身后的人若是出了事,那他也不用活了。
“啧,耳朵聋了吗?我让你闪开!你个老不死的!”匪首的眉头紧紧皱起,双目怒视着曹卓,威严被挑衅的认知让他形如一座喷发的火山,使得空气都焦灼了起来。
他将手中握着的突击步枪的枪口重重地顶在曹卓的胸膛上,只要一扣动扳机,就会让这个挡在他面前的老头一命呜呼。
李净远紧握着手枪,他的身体紧绷着,手心满是汗水。恐惧在他的双眸中泛滥,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情况。
他的嘴唇颤抖着,试图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无力。他的思绪一片混乱,心跳加快,难道他要眼睁睁地看着曹卓死去吗?
“曹……曹总……”李净远下意识地呢喃着,似乎只要喊着他,就能让他从六神无主的状态中走出来。
这时,一只穿着纤细高跟鞋的长腿狠狠地猝不及防地踢踹在突击步枪的枪身上,突如其来的冲击力让匪首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我劝你嘴巴放干净点。”温芩举着手枪,站在了曹卓的侧前方,她扯了扯脖子上的那条深蓝色丝巾,给自己足够的呼吸空间,“说说吧,你想要什么?”
“如此大费周章地把我们截停,总不会是想要海弗纳先生的性命这么简单吧。”
李净远瞪大了眼睛,目光呆滞地盯着温芩,这女人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要是这次能活下来,他就……就夸奖她一句吧。
匪首抬了抬手,制止了众人举枪想要射击的举动,他嗤笑一声:“胆子倒不小啊,我想要什么你没资格知道。”
他用枪口指了指温芩,咧着嘴巴道:“你来和我玩一把俄罗斯转盘,要是你赢了,我就放你们其中一个人离开,这个人也包括海弗纳先生。”
“怎么样,玩吗?”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容,眼睛里充满了冷漠和残忍,似乎对于别人的苦难完全不以为意。
温芩没多犹豫,便果断地答道:“玩啊。”
“小芩……”曹卓忍不住出声,此刻的温芩对他来说是全然陌生的,虽然两人才刚相识,但将几人的生死压在她一个人身上,他也于心不忍。
在昨天之前,这个孩子明明只是个刚刚开放的花朵,如今竟要被迫染上了污秽。
温芩转头笑了笑:“曹叔叔别担心,我会赢的。”
而后,她又对李净远道:“李经理,若是我不幸败了,海弗纳先生和曹总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李净远下意识哼了一声,才目光躲闪地应道:“还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