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温芩都跟在曹卓身边,熟悉着他在梅伊丽酒店的各项事务。
看上去,她确实在被当成总经理副手培养着,做着未来接替他的准备。
而她在工作之余,也注意观察着工作人员的动向和精神状态,由此判断元先生是否出现在酒店中。
只可惜,直到夜幕降临,她都没有等到他。
温芩轻蹙着眉心合上了手中上个月的财务报表,难道她来迟了?元先生已经不在了?
她站起身来,对着正收拾东西的曹卓道:“曹叔叔,那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小芩,稍等。”曹卓手上不停地整理着各类文件,抬头看向她,“待会和我去见一下这家酒店的所有者……元先生。”
“原本应该在你来之前见他的,只是他上午才从国外飞回来,半个小时前刚落地,可能需要与他共进晚餐。”
他见温芩似乎有些诧异的样子,便解释道:“你是我介绍进来的,不太符合梅伊丽的招聘准则,所以……”
“我明白的,曹叔叔。”温芩的眉眼间带上了一丝笑意,将方才心中涌上的希冀掩了下去。
曹卓经过这一下午和她的相处,早就认可了她的能力,不管是何种事务,她都能以常人无法企及的速度掌握上手。
他全程都没有费什么口舌,反倒因为她的出现省了不少力。
这孩子实在不像是个大三出来实习的学生,稳妥精干得比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都要强上许多。
难怪会入了那位的眼。
只是,虽血缘单薄,但还算是门亲戚,再加上她的父母曾在他年轻时相助过他,他实在是有些不忍让她陷落于不定的危险之中。
元先生的权势之大,手段之阴狠,恐怕不是她能够承受得住的。
思及此,曹卓忍不住第一次斗胆违背了元景的意志,开口提醒道:“小芩,见到元先生不必过于胆怯,遇事要随心,该拒绝时便拒绝。”
想来,一直游走于高门权贵之间的他,应该也不会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计较吧。
主动送上门来的美人这么多,他许是不会单单执着于她吧。
曹卓还真不能断定元景会不会玩强取豪夺的那一套,自他跟着他以来,元景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失手过。
但他关注一个女人,还是第一次。
温芩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梢,作为元先生的管家,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好,谢谢曹叔叔提醒,我会记得的。”
约莫十分钟后,曹卓将需要带给元景过目的文件装进了公文袋中,和温芩一起走去了办公室,往停车场走去。
两人一离开,几个关注了温芩一下午的酒店工作人员就躲开监控,敞开了话匣子。
客户关系经理李净远面露不忿,言辞中皆是对温芩空降的不满:“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突然跟在曹管家身边,是想以后代替他的位置吗?”
“估计是和曹管家有些关系吧,走后门进来的,这不,来的第一天就被带去见主人了。”客房部主管方观用湿纸巾擦拭着纤细的手指,明晃晃地挑着事。
“这不是让李经理难看了吗?”前台经理赵清姿手中捏着一面小巧的镜子补着妆,“李经理可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管家的人,而且主人也愿意委以重任,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李净远皱紧着眉头,两条深深的沟壑在眉心展现:“只有我才有能力为主人做事,好歹我在梅伊丽已经七年了,再怎么说也比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强。”
他瞥了那两人一眼,恨铁不成钢地道:“你们就不担心自己的岗位被顶替吗?”
“还真的不担心。”赵清姿收起小镜子,“主人向来会厚待离开梅伊丽的人,只要不犯什么他无法容忍的事。”
“这里工作的人,谁没有受过他的恩啊,工作是其次,报恩才是正经的。”
“我们啊,追求没你那么大,只要能时不时地见主人一面,就满足了。”
“赵姐可别带上我,我可不敢对主人有什么不该有的念想,会死得很惨。”方观将湿纸巾团起,随手扔进了垃圾桶内。
李净远闻言哼笑一声:“没出息,我一定要解决了这个女人,谁都不能挡在我的面前。”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不再管那两个道不同的女人。
“赵姐,看来他是没听懂我们的好言相劝啊。”方观用胳膊轻轻撞了撞赵清姿道。
赵清姿捏住她的手腕,仔细地查看起她手指内侧的细小伤痕,神情似有些担忧,嘴上却淡淡地道:“还不是你刚刚怂恿他。”
“我这不是激一激他,好帮主人多解决一个潜在的不利因子吗?”方观看着赵清姿从口袋中掏出一支熟悉的药膏,不禁笑了笑,“赵姐这都随身携带了啊。”
赵清姿将膏体抹在那些伤口上,重重地按揉起来:“这要怪谁?你办事能不能小心着点,每次都要添些小伤。好好的一双手,都是疤痕。”
“嘶,轻点。”方观被刺痛激得手指都颤抖了起来,下一秒,她手上的力道骤减,柔和了几分,“知道了,下次一定会小心的。”
“待会把这事报告给曹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