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后,场内才逐渐热闹起来,坐在休息区的人都纷纷起身走到会场中央,等待着音乐的响起。
连脸色苍白的马殇和神情肃然的保镖都不例外。
在场的所有来客都是有头有脸、富可敌国的权贵,此刻却像是提线木偶一般,因为管家的一句话,被背后无形的丝线操控着。
他们的脸上有着些许忐忑,更多的则是狂热的期盼。
温芩能来到这里,也是组织出力助她取代了一个名额,不然她连酒店大门都进不了。
她曾查过舞会举办人的信息,可能查到的信息少之又少,只能知道那个人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是男是女高矮胖瘦一概不知。
那个神秘人的权势之大已然超出了她的预期,也不知那人是否在某个角落中,兴致盎然地看着这场戏份。
“没想到我们的再次合作来得这么快。”温芩身边的男人伸手递到她面前,做出一个绅士的模样邀请她共舞。
温芩瞥了一眼身前的这只宽大手掌,所有人都已进入舞池,只有他们二人还站在外围,显得有些突兀。
高台上的管家注意到这处异常看了过来,可他并没有发话催促,而是静静地等待着两人入场,脸上没有任何不耐。
温芩抬手轻轻落于他的掌心,四指被他捏在手中与他一起缓步走进了舞池中。
在两人站定的那一刻,悠扬的旋律响了起来。
华丽的晚礼服在灯光的照射下如诗如画,众人的身体轻轻摇曳,却并没有享受这优雅的舞曲,一个个的神情紧张地调整着舞步,却总是在尝试中失败。
男人再次揽上她柔韧的腰肢,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带动着她踩着一个个音符有条不紊地在人群中穿梭。
他余光看见马殇面色铁青,嘴唇紧闭着,俨然已经变成了一条直线,却动作标准得如同一个设定好的机器人,每块肌肉都仿佛被精密调节,没有多余的肢体摆动。
他凑到温芩耳边低声问道:“你在他的酒里下了什么?”
温芩的耳朵被他灼热的呼吸吹动着,颇有些不适地往一侧偏去。但念在他帮了自己的份上,还是回答道:“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是他们的疑心作祟罢了。”
他低低地一笑,声音磁性而醇厚,正想再说些什么时,那个缠着温芩的清瘦男人带着他的舞伴挤了过来。
“啧。”他的眸中闪过淡淡的冷意,扶在她腰后的手掌微微用力,便将温芩转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把她和那个男人隔了开来。
“嗯?”温芩扬着头略有些不解,这男人的舞步明明距离和角度都恰到好处,交替间的转身和转向丝毫不差,怎么突然出了错。
他的唇角微微上翘,带着一抹狡黠和不拘,宛如一只狡猾的狐狸在诱惑着猎物,他压低了嗓音:“带你去找你的目标,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了。”
温芩搭在他肩头的手下意识地一缩,而后又抚上他的胳膊:“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的那双锐利的眼睛将意图触碰温芩的男人钉在了原地,而他的语气却分外的温柔:“……你可以叫我J。”
随着音乐的起伏变化,舞曲已经进入了交换舞伴的阶段,而温芩刚好被他带到了马殇身边。
她顺利地与他的保镖交换,成了马殇的舞伴。
“你在看哪里,舞伴小姐。”J握着保镖的手腕,另一只手只是悬在她的腰侧,并没有碰到她,他不住地控制着她的身体移动、旋转,扰乱着她看向马殇的视线。
保镖紧皱着眉头,终于艰难地确认马殇还好好地跳着舞后,才正眼看向面前钳制着她的手腕的男人。
她尝试着挣动了几下,手臂上的肌肉随之绷紧,可他的手就像是一条阴冷的蛇缠绕着她,无论她怎样努力,那只紧握着她手腕的手始终不松不弛。
“是你,这么巧?”她在瞧见J的装束和金色的假面时,瞳孔猛地一颤,她从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莫名其妙的巧合。
她忙转头向马殇看去,见他仍是毫发无伤地机械般地完成着动作。
难道是她想多了?真的只是巧合?
“嗯?巧?”J疑惑地歪了歪头,随即了然地道,“原来刚刚在二楼打扰我和我女朋友接吻的是你啊,真是扫兴。”
“这个环节怎么还不结束,早知道就不来了。”
J的抱怨让她刚升起的警戒心又松懈了几分,这个男人不管怎么看都只是个重欲的饿鬼,只不过力气比常人要大些罢了。
她没再说话,只趁着舞步的变化关注着马殇的情况。
虽然温芩离目标只有十几厘米,但她迟迟没有动手,她静下心来跟着马殇的脚步寻找着最合适的时机。
马殇对待这只舞的态度比J要谨慎认真不少,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可称完美,定然是花费了许多心思,这也让温芩对舞会的主人起了些好奇心。
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能让这些人如此趋之若鹜。
舞曲又开始了转变,再一次的舞伴交换在此刻进行。
“砰”的一声轻微的响声,穿过激昂的音乐传到了J的耳中。
他转头看向马殇的方向,那人看上去还好好地站着,面前是他的新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