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婴的话很有噤声的效果,他话音落下,队伍很长一段时间是死寂的,齐苏的心情比较复杂,眼角微微抽搐,沉默了足足有一瞬,他神色恍惚,一脸的难以置信。
王胖子压了压惊,眼睛做贼似的看向四周,“那个啥佛爷啊,我们不是故意来倒你斗的,晚辈几个纯粹是好奇好奇。”
吴斜脸色难看,趁人不注意,偷偷给了王胖子一胳膊肘,这话说的完全就是不打自招。
张海客的脸色一变再变,也有片刻的失神,面对这种特殊情况,哪怕是他都有些无所适从,张海客认为人死是绝对不可能复生的,有眼前的棺材作证,但现在的问题是死去多年的灵魂居然有可能活过来。
本来这也是无稽之谈,但有圣婴这个例外在前,张海客并不认为这是在说神话故事,一想到张启山当年做的那些举措,张海客就没法保持平静。
他本身就是一个纯粹的以家族利益为最高信仰的人,张启山的想法完全与他的理念背道而驰,如果张启山的灵魂真复活过来,张海客一脸狰狞的轻舔着牙根,冷静到接近冷酷的想,他一定会千方百计的弄死对方。
张海言也有些恍神,张海虾的身影忽然浮现在他脑海,如果死去几十年的人都能复活,那虾仔是不是也有可能还在世上,张海言眼神微微发亮,呼吸瞬间变得急促,他现在好像抓住一根稻草的溺水者,只要有半点希望,救拼命的抓住,即便只能复活灵魂。
张海虾的意外身亡是张海言无法释怀的执念,现在有机会见到曾经的故人,张海言绚丽的面容多了几分期待。
张海客紧抿着唇,瞥见张海言的情绪非常激动,脸色十分骇人,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强调,“张海虾已经死了,你不能惊扰到他灵魂安息。”
这两人的感情一直很好,张海客是知道的,早在南洋时张海虾就是作为半身的存在寸步不离的跟着张海言,不管张海言去哪,身边必然会有张海虾的身影。
然而命运何其残酷。
那次的意外事故死了张海虾,死状还很凄惨,张海言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他情绪一直不稳定,看似正常,其实跟疯了没什么两样,要张海客说他宁愿张海言直接发疯,最起码他不用防着一个疯子。
灵魂复活是最难把握的,张海客觉得与其给张海言一个虚无缥缈的期望,倒不如一开始就掐灭这念想,免得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张海客微微叹气,可怜他这一颗操碎了的心,估计眼前这人是不会理解的,果然话音刚落,张海言轻轻扯起一边的嘴角,目光沉了沉,讥讽道,“你什么时候在乎过族人的感受,你几时成了圣父?”
“我要是圣父,第一个先把你渡化了。”张海客也没惯着,张嘴就怼,张海言眸光凌厉,冷冷的瞪向张海客。
黑瞎子一时没忍住噗嗤一笑,墨镜后面的眼神透着浓浓的兴味,他就喜欢看相爱相杀的戏。
刘丧满头黑线,本着看八卦的心态,刘丧的目光下意识朝着张启灵所在的方向看去,眼下两个族人之间火药味渐浓,他这个做族长的就没点表态?
齐苏实在没眼看了,这几个人看乐子的表情能不能收敛一点,他抬起手结结实实的在刘丧后脑勺一巴掌。
张海言撇了一下嘴角,稍稍收起脸上些许冷峻的表情,齐苏在这时,张海言总是没法冷下脸。
见没戏看了,黑瞎子重新把视线看向眼前的夫妻棺,好奇的过去敲了几下,据他所知,当年张启山为了夫人尹新玥甘愿放弃长生,现在看来这传闻倒是未必空穴来风。
圣婴的声音还在继续,就是透着股幸灾乐祸,“你们几个悠着点啊,一会儿张启山就要苏醒过来了,看到你们一群人围着他棺材,谁心虚谁尴尬。”
吴斜的表情极其不自在,尴尬的搓了搓手指,老实讲,刚一开始他是有种想打开棺材见一见世面的念头。
黑瞎子也不心虚,脚尖轻踢了下其中一口铜棺,笑容轻浮的面向张启灵,“哑巴一会你仇家就要醒了,想杀人或者鞭尸抓紧哦,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
齐苏摇摇头,刚准备说几句,忽然心神微动,感觉周围的空气泛起了微微的波澜,一阵轻风以铜棺为中心,没过几秒就出现了一个硕大的漩涡,所有人被这变故惊的瞪目结舌。
张海言眸子黑的发亮,心里却很纠结,他既期待张启山的灵魂苏醒又不希望他复生。
王胖子惊奇的伸出手,试探性的摸了一下,全身不受控制的打着冷颤,没一会指尖就被冻的僵硬了,王胖子再也不敢乱动,安静的站着。
刘丧整张脸都被冻的有些发白,他从嘴里呼出一口白气,发现这地方在逐渐变冷,吴斜抖的全身打摆子,忍不住埋怨,“咱们这位佛爷登个场也用不着酝酿半天吧,快冻死小爷我了。”
齐苏眉角一抽,偷偷拉扯了一下吴斜,他已经感受到了,黑暗中莫名多出一双眼睛,似乎在默默地观察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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