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苏尊重黎簇的意见,扭头看向了黎簇,等待他的决断,黎簇很抗拒黎一鸣的亲近,全程冷着脸,声音淡淡的,“我不回去,在这里挺好的。”
黎一鸣拧着眉,似乎在尽量压着火气,“我那天喝的有点多,所以打了你和你妈妈,不过后来道了歉了,跟我回家,你赖在别人家里影响多不好。”
齐苏饶有兴致的看着黎一鸣的表演,他可不信从天才少年班出来的天才儿童是个只知道窝里横的家暴男,打黎簇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但齐苏很不赞同黎一鸣采取这种极端的做法。
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先别出发了。
孩子需要一个温和的成长环境,后期的黎簇没有长歪走上犯罪道路要全赖祖国的教育足够优秀。
面对黎一鸣的服软,黎簇的心态依然保持着漠视的态度,其他人没吭声,一言不发地看着这对父子,黎一鸣见他说了许多,黎簇还是油盐不进,脸色很难看,“你跟不跟我回去,你妈妈还在家里等着你。”
黎簇抬头瞥了齐苏一眼,“我就住在大哥哥家里好了。”
齐苏全程保持着旁观,没有插手别人的家务事,不过黎簇立场坚定,就是不想回家,齐苏思索了会,礼貌的对黎一鸣道,“黎先生,孩子既然不想回去你就别逼他了,就让人在我这住几天。”
黎一鸣无奈的点了点头,颇为痛快的离开了,等他走后,黑瞎子伸出修长有力的胳膊按着黎簇的小脑袋,十分不爽道,“小鬼,你白吃白喝还上瘾了是吗?”
本来齐苏家里住着几个虎视眈眈的饿狼已经令黑瞎子非常的不满意了,这又来一个碍眼的小电灯泡。
黎簇挣扎着躲开了黑瞎子的禁锢,快速跑到张启灵身后,对着黑瞎子做鬼脸道,“你不就是吃软饭的,和我装什么装。”
黎簇的年纪是小,见识却很丰富,齐苏深以为然,黎簇的话是不好听,但说的很对。
张海客瞥了齐苏一眼,面前的青年身形悠长,上挑的眼尾既魅惑且清淡,多情潋滟的眼瞳平静如水,细黑的头发如赋予了生命的藤蔓,紧密的贴合着俊美的脸颊,倾泻的阳光将青年的身躯忖的如梦似幻,宛如振翅欲飞的蝴蝶,又好似游历人间的神明。
很难具体的说明张海客此刻的感受,如果硬要用言语来表达,那就是齐苏整个人仿佛渡了一层厚重的滤镜,全身上下简直在发光,异常的吸引瞩目。
齐苏不适的拉低了头上的渔夫帽,张海客的目光太过灼热,齐苏生出了些许不自在。
“你今天,”张海客一眨不眨的盯着,思考着合适的开场白,“似乎格外的美好。”
是的,眼前的青年脱离了一般的美学,普通的词汇难以形容这份令人心悸的感觉,张海客只能用匮乏的美好来定义。
瞬息之间,齐苏忽然察觉到股微凉的触感,张启灵不悦的将齐苏的手心握在了掌心里,像是在宣示主权,齐苏注意到黑瞎子冷淡的神情更不自然了,手臂微微向后藏起。
这种微妙的情况,让齐苏有种偷情却被正宫抓包的心虚感,虽然形容的不到位,但心情是差不多的。
张海客的脸上带着清浅的笑容,“族长,小族长不是你一个人的,占有欲不要太强盛了。”
张启灵冷然道,“他本来就是我的。”
还真是一点都不掩饰,族长控的刘丧恶狠狠的瞪着张启灵。
张海客也在心里腹诽了几句,面上依然在笑,“现代社会已经不流行包办婚姻那套了,族长,你不能禁止族人自由恋爱。”
心上人太过受欢迎,吴斜心中有些不舒服,“你们这是做什么,就不能让阿苏清净清净。”
吴斜很清楚齐苏不喜欢被人逼迫,所以,十分温婉体贴的将齐苏从深陷的修罗场中拯救了出来。
齐苏实在爱死了善解人意的吴斜,目光看着吴斜的时候,特别的柔和。
张海客瞥到齐苏恼火的表情,心知不能把人逗的太过,伸展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问道,今天有什么计划,总不能一直待屋里窝着吧?”
黑瞎子仰着头一口闷干了酒杯里剩下的红酒,目光陡然转向吴斜,嘴角带起一抹胆寒的坏笑,“小三爷既然叫我声师父,那我就得做好当师父的责任。”
他将责任二字咬的很重。
吴斜注意到黑瞎子脸上不怀好意的表情,神情大变,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但不等吴斜开口挽回一下,张启灵轻声道,“吴斜的身手很差,是该好好锻炼锻炼了。”
张启灵的一句话拍板决定了吴斜未来的悲惨命运,黑瞎子是说到做到的人,他速度极快的在京城的郊区找到一家夏令营场所,把吴斜丢了进去。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段,齐苏就很少看到吴斜的身影了。
齐苏和吴斜相处的机会越来越小,因为吴斜被训练的特别惨,回来直接倒头就睡。
齐苏明白那是黑瞎子在整吴斜,但确实是为他好,齐苏想替吴斜求下情都没法开口。
痛定思痛之下,齐苏干脆无视了吴斜的惨状,他自己都自顾不暇了。
化形的烦恼一直困扰着齐苏,兽耳的出现打乱了正常的生活,在没彻底掌握狐仙的形态之前,齐苏只能带着帽子维持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