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郭德钢非彼郭德钢。
眼前这位郭兄弟年约四十岁左右,满面沧桑,不过看上去没有半分草原人特征。
而且对方的眼神很有意思,赵铭很熟悉,因为他看见过很多次。
“郭兄弟,看着不像是一般商人吧?”赵铭笑呵呵看向对面的郭德钢笑问道。
对方稍稍愣了愣,旋即也是露出一嘴的大白牙,那模样颇有种冬泳怪哥的神态。
“见过赵长官,俗话说猫有猫道,鼠有鼠道,这赵长官你我不是一条道上的,有些事怕是不好多谈呐。”
郭德钢笑呵呵的略作提醒。
赵铭却没顾及,继续道,“春点开不开?我也是连旗的。”
“哦!赵长官,也门清?”
郭德钢有些错愕。
得!是个东北来的。
细细一想倒也正常,东北的军火贩子还真不少见,尤其在东北附近的几个区域东北来的贩子尤其之多。
这东北是如今这时期军工最为发达所在,军工厂内每天生产出的军械弹药数不胜数,供应东北军更是绰绰有余。
自然有剩余,就免不了有人中饱私囊用于倒卖赚取外快。
一般来说干这倒卖一行的,都是东北土匪,或者东北道上的。
这些人各有各的道,渠道关系很广,拿货散货很快。
当然也不乏高级军官和一些大户直接对接,但那种少,且风险也大。
“不知郭兄弟想见我所为何事?”
“赵长官既然您也清楚我的根脚,那咱们也就开门见山。
我觉得咱们这买卖不止于此。”
说着郭德钢左右扫视,意有所指。
“怎么说?”赵铭故作不解反问。
“赵长官,此次交易的钱咱们可足额退给您,就当是郭某和赵长官交个朋友。”郭德钢说着就朝身后弟兄打了个手势。
很快几根小黄鱼就如数摆在赵铭面前。
“这个朋友怕是没这么简单吧?”赵铭随手把玩着这些失而复得的小黄鱼淡笑道。
“你们想要什么?能给我带来什么?”
“赵长官爽利!”
郭德钢竖起个大拇指,不过他那拇指是左手臂穿右手臂,这是东北江湖上一种独特夸赞人的手势。
“赵长官爽利,我也就不藏着掖着,咱们想搞点压脚子。您是这儿主官,这事儿.....想来是....
当然,咱们肯定不让赵长官吃亏,往后赵长官想搞什么新鲜玩意儿,咱们弟兄肯定给您办漂亮咯!”
“想要压脚子,你们这胆子可真不小啊!”
赵铭冷冷道,这压脚子也就是马匹了。黑话也叫连子,意思都一样。
对于马匹这块,赵铭身为主官,他还真不在乎卖不卖。
还别说,他有这身皮,只要操作的得当,就是可以这么双标。
“呵呵,赵长官,您这话说的。胆子不大咱们也不能做这生意不是?”郭老板笑呵呵耸耸肩。
“赵长官您应该很缺枪吧?您要多少,我这儿能给您拿多少,两杆老套筒换一匹压脚子,汉阳造一杆一匹压脚子。这价钱很公道吧?”
郭老板的这报价不能用公道来形容,已经十分丰厚了。
一杆老套筒价格就在八块大洋左右,两杆的市面价都奔十六块大洋去了,马匹就算在市面上买也顶多十二至十五块大洋左右。
当然也不能这么算,东北那儿搞来枪很容易,但搞来大量马匹,市面上也是供不应求。
不过这买卖要是真做绝对是一本万利,必赚的买卖。
不过赵铭细细思量便是摇摇头。
“郭兄弟,交浅言深的道理你应该是清楚地,这钱你还是拿回去,另外我再给你一笔钱,过半月你再送三百杆枪来如何?至于以后的交易以后再说。”
赵铭这话先是让郭德钢稍稍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他便露出笑容。
“哈哈,赵长官爽快人,说话也是敞亮,行!就按赵长官的来!”
没一会两边人就完成了交接,枪械子弹全部卸了下来,都是用木箱子和草屑打包装好的。
一共三百杆枪,都放在了堆积草屑的木箱子里,一杆杆枪看上去油光发亮保养的很是不错。
不过也不是什么新枪,都是淘汰下来的旧枪,这也正常人家也不可能把新鲜出炉的好货给拿出来。
“赵长官您放心,咱们这些枪虽然旧是旧了点,但使用起来一点毛病也没有,膛线还保存的不错,性能这块保存的还是很不错的。赵长官可以自己试试手感!”
郭德钢笑呵呵说着,显得很是自信。
赵铭也随手取出一杆汉阳造掂了掂,份量还真不轻。
这汉阳造和老套筒其实就是一种东西,不懂行的可能看不出来,但凡懂行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当然老套筒不是别人理解的那种需要捅一捅枪管的土枪,而是更早期的汉阳造,基本都是1904年以前出产的老物件。
因为那时候枪管外有木质套筒,防止射手被发热的枪管烫伤,所以又叫老套筒。
但现在的汉阳造经过改良已经不需要那玩意,故而名字上有所区分。
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