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媒婆一听就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谁说不是呢?我这都一把年纪了,搬这些石头可受罪了!”
有人听了立刻打趣道:“噫,她这可是好心,让你来回搬,好锻炼身体呢!”
这一说,大家伙就都笑起来了。
钱媒婆可笑不出来,她这两天累的腰酸背痛,还没空出去给人家说媒,钱都少赚了几块。
“呸!她有那个好心,就不会到了二十五还要去强迫人家跟她结婚了!”
“这就是报应!”
钱媒婆说着,又愤愤的将石头推到地上。
得亏这是石头,要是换做旁的,她肯定要上去踢两脚解恨。
云天娇一来就听见钱媒婆和乡亲们抱怨的话,眼下见她鼓着嘴,臭着脸搬石头,忍不住笑了。
“哎呀,钱媒婆,这人啊做事讲究一个心态呢!”
“你看你往家搬的时候咋就不腰酸背痛呢?哦,这还回来就浑身难受了?”
大家一看云天娇来了,更是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等着看热闹。
要知道,钱媒婆和云天娇之间的恩怨,可不是一时半会能说完的。
果然,钱媒婆一见云天娇脸色就更难看了,那一双三角眼斜看着她,恨不得从她身上剜下一块肉才好。
“嘿,赛二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我心态好不好,这石头总要一块一块的搬啊!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你这么折腾我,不嫌造孽啊!”
这话叫她说,简直就是猪八戒倒打一耙。
不过云天娇也不生气,依旧面带微笑。
“造不造孽我不知道,我啊就明白一点,你这搬来搬去的,应该也算报应吧!”
“你!”钱媒婆被她说的没话回,之前那个挑事的村民却听不下去了。
“嗨,云天娇啊,要我说你反正都是要用车往回运的,你干脆就去钱媒婆家拉得了,何苦要她跑来跑去的啊!”
说话的是和钱媒婆差不多大的一个婶子,她家里是专门做豆腐卖的,姓李。
她家里还有一个儿子没结婚,一直都巴望着钱媒婆能帮她保个媒的。
本想着现在还不是农忙的时候,可以相亲看看。
可钱媒婆一天天在这搬石头,哪一天能得空啊?
所以她才说了刚刚的话,想让云天娇请人开车把石头拉回去,这样钱媒婆就有空了。
这话钱媒婆听了自然舒心,可云天娇却不买账。
她知道这李婶子是个啥心思,但这不代表自己就该让步。
“李婶啊,大家伙都知道您心肠软,见不到钱媒婆受累。”
“可这车拉石头也要油啊!您就不心疼人家买油不容易吗?”
“看您平时和钱媒婆也要好,我看不如你帮着一块搬。”
李婶子一听就连忙道:“哎呀,我哪有空啊!我家里还泡着豆子,准备做豆腐呢!”
说着就要往家跑,都没敢和钱媒婆打招呼,生怕她把云天娇的话当了真,一会真叫她搬石头。
周围的人见李婶子跑了,一个个都笑开了。
“这个李婶子也是,自己想当菩萨,却要人家出力。”
此时,钱媒婆的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丰富。
云天娇的话虽然让她认清了李婶子的真面目,可她却是不领情的。
反而觉得要是李婶子在这里,两人还可以一块说说云天娇的坏话。
她搬石头也没那么闷了。
其实她也想云天娇能让车去她家拉石头,可她张不开这嘴。
“赛二娘,你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算了,刁难人家李婶子干啥?”
云天娇也是服了这两个人,虚伪到家了。
“没错,我就是不愿意让车去你家拉。”
“有句话说的好,叫自作孽不可活,你要是不把石头拉回家,现在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这权当是给她一个教训,省的以后她再乱占便宜。
钱媒婆到底年长一些,眼见云天娇一个小辈都敢这么教训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赛二娘,你横什么啊?因为找了个有铁饭碗的男人,你就高枕无忧了?”
“我告诉你,没那么好的事!人家还有弟妹要养,婚嫁也要负责呢!”
“现在你快活似神仙,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钱媒婆说完,就拉着空板车往家走。
家里还有不少呢,估计还有十来车,她明天都不知道能不能拉完。
见她说这些话就气鼓鼓的走了,云天娇不怒反笑。
说起来,她当初结婚,还真就不是为了顾砚书的铁饭碗。
想当初母亲离世,父亲也意外受伤不能杀猪时,家里还是很困难的。
举目无亲,无人相助,爷俩曾一度只能吃蒸红薯饱腹。
那个时候她还在上初中,为了日子好起来,才十七八的她,就这样辍学了。
第一次杀猪的时候,她也怕。
怕猪叫,怕猪血,更怕猪跑了。
可她想到爸爸面对自己就笑呵呵,背后却犯愁的眼神,便一咬牙把刀子捅进了猪脖子里。
有一就有二,她很快也变成了杀猪的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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