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起来,握起拳头便捶他。 “不肯就算了。你笑什么笑?” 内心再强大的女子在遭到拒绝后都会恼羞成怒的,辛夷觉得自己的火气没毛病。可是,拳头砸下去,听到广陵郡王轻呼一声喊痛,她便连忙收住。 “不是吧,我就用了三分力……” 傅九衢不说话,扣住她的手腕,将人摁在身前,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的眼睛。 “你那三分力,也足以抵别人十分了。” 辛夷眼神微哂,见他在笑,又有些气恼。 “那你也是活该。谁让你嘲笑我的?” “唉。小十一啊!”傅九衢抬手在她的脑袋上抚了抚,温柔的音色仿佛蕴藏着安定人心的力量,让辛夷瞬间平静下来。 “战场上瞬息万变,生死难料,我怎能在这个时候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他浅浅的呼吸落在辛夷的颈窝,那好听的音色里有一种令人发指的魔力,辛夷听得汗毛都竖了起来,不知是激动的,还是气的,又或是被这份难得的亲近惹出来的,身子发麻,眼发酸。 “正因如此,我才觉得我们不能这么清清白白的分开……” 不能清清白白的分开?傅九衢琢磨一下这话,再看辛夷清澄如莹的双眼,唇角一勾,忍不住笑开。 “你啊。”他的指头戳在辛夷的太阳穴,“脑袋瓜里都想了些什么?” “什么呀。”辛夷拔开他,冷着脸,“你就说,肯不肯吧。” 傅九衢搂她一搂,“依你看,我们还清清白白吗?” 辛夷:“怎么就不清白了?” 傅九衢挑眉,慢条斯理的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我记得有个女子曾对我说,对我无所不知……” “嗯?” “脐下三寸,胭脂痣。嗯?” “嗯。” “嗯?” “嗯嗯嗯。”辛夷脑袋快要缩到他怀里去了,“那也不代表不清白呀,我是大夫,知道什么不是很正常么。” 傅九衢眼窝带笑,盯着她鸵鸟似的逃避模样,胳膊弯过去挪了挪位置,将她圈过来,仍然坐在身上,一言不发地低下头,吻她。 “这样呢?” “什么?”辛夷猝不及防,脑子昏乎乎的。 “清白么?” “……” “这样呢?”傅九衢声音低浅,呼吸却有一点点急促。 他的隐忍和克制与辛夷的焦灼完全融合在交互的肢体里。 辛夷几次想要说话,差点被咬掉舌头。 此时她才发现,傅九衢这个男人,其实她从未真正了解过,所谓的剧情人设只是停留表面的公式,与他无关。他是鲜活的人,冰冷又火热,薄情又长情,有王孙公子的优雅矜贵,在江湖硬汉的铁血柔肠,有皇族培养的贵气,有原始的血性,还有一种……仿佛会把女子的痴心撕碎的力气。 “九哥……” 辛夷好不容易才咻咻出声。 “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傅九衢身子微微一僵,终是受到离别的情绪感染,将辛夷用力地搂紧。 “放心。三千世界百万菩堤,人生自多苦难。分别无妨,当归便好。” 辛夷肩膀微颤,被他说得难受,死死揪着他的衣裳,听着他早已乱了章法的心跳声,刚想说话,身子便被他有力地卷入那单薄的袍子里,他近乎发狠地裹紧她,胡乱地吻。 欢喜与忧愁并存,思绪沉沉浮浮。 辛夷呼吸不畅,许久才调整好呼吸,“你什么时候走?” 傅九衢呼吸愈重:“怎么?” 辛夷:“我去送你。” “不用。”傅九衢黑眸里氤氲着一股难明的风暴,音色却是喑哑磁性,听得人心颤,“你在跟前,我的马儿如何走得了路?” “那我便什么也不用做吗?”辛夷贴着他,感受着他强劲的心跳,慢慢地半阖眼睛,娇气嗔怪,“若你南去,被别的小妖精迷了眼,可怎生是好?” 傅九衢在笑。 黑眸里像有浮动的星辰。 “我家小妖精早已给爷施过法了,别人拐不走。” “施法?”辛夷不解。 傅九衢凑到她的耳边,眼角温柔带笑,掌心徐徐抚过她的长发。 “一梦可抵关山万里。颠倒红尘,乱去浮生。” 在没有辛夷以前,他梦里的女子从未有过清晰的面孔,有她以后,那张脸有了具象,从未变过。 “小十一呀,你说你对我施了什么法,连梦里都不肯放过我……” 辛夷看着傅九衢那双慵懒而缠绵的眼,幽黑且深邃,仿佛跳跃着一簇火焰…… 她似懂非懂,脸颊却被他烤得火热。 “男人的嘴,信了有鬼。” 傅九衢但笑不语,低头搔弄她的耳朵,看它寸寸变红,这才轻轻地一叹,“我得走了。这几日会有些忙。不一定有空来看你。” 辛夷心里一窒。 出征前,肯定会有大量的军务,她如果要求傅九衢来看她,那便是不懂事,可是如果他这一走,就不能相见,辛夷自己又十分难受。 她仰起头,问道:“那我可以来找你吗?” 傅九衢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