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听话的跟着比尔走了，回基地的路上，也一直是无神的状态。
比尔跟她说话，她不听，就连询问她这件事具体的情况，她的眼皮始终也没抬一下。
比尔叹气，见一时问不出什么，只能作罢。
飞机停稳，比尔安排了安全员将她扶去休息。她进到VIP休息室里，整个人无力的倒在沙发上。
她以为，民知星的离开已经足够让她难受了，可现在，又有一个人因为他们的事情而牺牲。她不知道沙利为什么非得让他们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这样斗来斗去，她甚至都弄不清楚这些事情究竟有什么意义。
明明，他们都可以很好的生活下去，可偏偏……
她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下来，她在哭，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眼泪只是无声无息地流进她的额发间、落进沙发里。
许久，久到她完全停止了哭泣，外面才响起一阵哄闹的声音。
应该是他们回来了。
昭昭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事情的结果，哪怕她的身心早已疲惫不堪，也硬撑着让自己站了起来，整个人无力地朝外走去。
“千里…”
她叫他，声音沙哑极了。
千里见状，连忙将她搂进自己怀里：“还好吗？”
昭昭摇头，她不可能会好的。但还是哑着嗓子问：“有阿灿的消息吗？”
千里沉默了。
昭昭心一沉，意料之中，沙利那种死了都要拉上一个垫背的人，怎么可能乖乖说出昭灿的下落。
“爱莎那边有些猜测，猜测也好，我已经让张君燃和齐延去查了。”
昭昭嗯了一声，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
她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这么多人都在帮她，最后还是这样的结果。
“沙利他……”
“他不知悔改，不肯跟我们走，最后二次爆炸了。”
……
刚才，昭昭被比尔带走之后，爱莎也从直升飞机上下来了。
她一脸绝望的走向沙利，走到完全不用靠对讲机交流的距离时，她才开口：“为什么要杀Mr.L？”
沙利腹部流血越来越多，他哪怕捂着，也丝毫不起作用。
但他还是在笑着：“哪有什么为什么，我想杀就杀。就比如民知星，她不是一定要死…咳咳…只是你和那个年轻处长越走越近，我怎么可能放任不管。任何人都好，只要你的手上沾了他们人的血，你就不会再有任何可能和他在一起了，哈哈哈…咳咳…，民知星只是最合适的人选罢了。”
爱莎眼前突然闪过曹澄轩的模样，连带着的，还有好多年前沙利对她说的一句话。
那时的他们还只有十几岁，他似是开着玩笑对她说：“我们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关系，你应该爱我。不爱也没关系，但如果被我发现你在爱其他的人，那我，一定会把他们全部杀掉。”
当时的她还觉得他是在开玩笑，现在都一一应验了。
“可你，为什么连Mr.L也不放过？还有爷爷！”
听见她的反问，沙利更气了。
她这是默认了对那个年轻处长有情？好！简直好极了！
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可眼里的愤怒却越来越浓：“我不是说了吗？你可以不爱我，但只要你爱其他人，我就杀掉他。”
可他们…
一个老师，一个亲人，她是爱他们，这样的爱也不行吗？
爱莎要反驳，千里率先开口了：“你错了。”
沙利的笑容僵掉，有些僵硬的转了转脖子，看千里的眼神全是疑惑，他怎么会错呢？
“你知道，我在F国的时候，爱莎托人追求过我吧？”
他当然知道，爱莎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
要不是他还算他的朋友，要不是爱莎追了没几天便放弃了，千里早就死无全尸了。
“她不是真心喜欢我的，她当时跟我说……”
“不要！不要说！”
爱莎情绪激动的阻止他。
可事到如今，这是千里唯一的底牌了。只有这一件东西，是沙利一生想求但求而不得的。
见爱莎如此抗拒，他大概可以猜到是和自己有关。慢慢的，沙利的情绪也稳定了不少，连带着声音都虚弱了：“是什么……”
见他上套，千里试探的开口：“作为交换，告诉我昭灿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