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爷交待了他所知道的一切,上官无忧便让捕头将李师爷带下去,又将李同知带了上来。
“李同知,你为什么会这么糊涂?”凤清绝对李同知的行为很是痛心。
凤清绝看着李同知,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李同知在同知的位置上坐了五年,他的才干和品性,凤清绝都是知道的。
甚至,如果不是上官无忧空降凤阳府,她会举荐李同知来做凤阳府的新知府。然而,李同知却为了他的弟弟,甘愿帮助娄明犯下这等罪行,这让凤清绝感到十分痛心。
李同知抬起头,看着眼中充满惋惜的凤清绝,他的心中也是一片苦涩。他能够在同知的位置上安安稳稳地坐五年,除了自己的能力之外,还有凤王在后的支持。
他的父亲早逝,弟弟是父亲的遗腹子,所以老母亲对弟弟极为宠爱。老母亲对他的关心同样不少,为了供他读书,母亲和弟弟每天起早贪黑,他做官以后也尽自己的可能给家人最好的。
然而,一切在他弟弟来到凤阳府之后发生了变化。
等到他察觉到的时候,弟弟已经落入了娄明的陷阱。为了不让弟弟出事,再加上老母亲的求情,他一次又一次地做了违心的事。
他知道,这些都是无法洗脱的罪行,他也知道,自己最终会为这些罪行付出代价。但是,他无法放弃他的家人,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
风清绝的提问在静谧的空气中回荡,仿佛是一记重锤,猛烈地击打在李同知的心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和恐慌,他明白,这个问题背后的含义远比它本身要沉重得多。
“不知道!”李同知的回答短促而坚定,他的目光不敢与凤清绝的对视,他逃避着什么。
然而,逃避终究不是办法。凤清绝的话如同惊雷,在李同知的耳边炸响,“娄明将粮食卖去了黑城,你可知道?”
李同知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震惊和恐惧在他的脸上交织,他抬起头,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尽管他早有心理准备,但当娄明将粮食卖去黑城的事实摆在他的面前时,他还是感到了深深的震惊。
他的额头抵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罪臣,罪该万死,请王爷降罪。”
凤清绝冷漠的眼神扫过李同知,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李岳,你和仓官们帮助娄明偷换粮仓的粮食,可否留下账本。”
既然李同知对承认了自己犯下的事,以李同知的性格,多少会留下一些东西。
李同知的手微微颤抖,他从怀中掏出一本账本,那是一些密密麻麻的文字,那是他的罪行,是他与娄明勾结的证据。
他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临,所以他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南玹走上前,接过李同知手中的账本,他慢慢地翻阅着。
上官无忧也凑上前去,他的眼中是震惊。随着南玹一页一页地翻阅,他的心越来越沉。
娄明这三年来,居然将民用粮仓的新粮全部收入了自己的囊中。
这意味着,娄明除了将粮食卖了一部分给黑城罗家之外,还有大部分的粮食不知所踪。
在轩辕的盛世之下,凤阳府却暗藏着令人不安的秘密。
凤阳府三年民用粮仓的粮食,大部分不知所踪。
皇上又还没有立储,这无疑给国家带来了更多的不稳定因素。娄明却打死不说粮食去了哪里。
有些事,只要想起了一个头,无数个念头便会冒出来。上官无忧能想到的事,看过账本的南玹也想到了。他合上账本,看向凤清绝。
“南丞相,你是钦差,这两件案子就拜托你了!”凤清绝却站起身。
今天她之所以来,主要是听说了百姓都去府衙门口坐着,为了让他们相信重新府衙,才来的。
她可不想插手南玹他们审案。
凤清绝离开,南玹他们都起身相送。
“不用送了,查案重要!”她回头说了这句话,然后就离开了。
当凤清绝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
南玹偏头看向一旁的上官无忧,吩咐道:“立刻准备几份认罪书,待会儿让李师爷和李同知签字。”
上官无忧微微点头,示意下人端来了文房四宝,开始根据李师爷和李同知的口供书写认罪书。
认罪书完成后,上官无忧递给李同知。李同知没有看认罪书,便毫不犹豫地咬破手指,按了一个鲜红的拇指印在写满罪状的白纸上。
那鲜红的指纹,如同烙印,灼烧着她不安的内心。
审问李同知的过程已经结束,没有其他问题需要询问,于是他被押下去,换其他人过来。
这次被押上来的是粮仓的四名管理粮仓的仓官。他们可能看到了李同知被人带下去。
还没等南玹开口提问,他们就慌忙地交代了所有的事情,就像倒豆子一样迅速。他们还主动将粮草真正的账本交出。
南玹将仓官们的账本和李同知的账本进行了比较,发现上面记录的粮食数量相差无几。
南玹让仓官们签下认罪书,他们的手颤抖着,但在南玹的目光下,他们还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承认了自己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