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禀报传来了。
小太监急匆匆地走上殿,“皇上,告御状之人已经受完杖刑了。”
武宣帝深吸了一口气,他没有显露出任何情绪,但心中却涌动着复杂的情感。他既为告御状之人的勇气所震撼,又为他的顽强不屈而感到担忧。
韩束是被两个侍卫抬进金銮殿的,他受过五十杖刑之后,下半身早已没了知觉。
他脸上带着苦涩的表情,汗水从额头滴落,衣襟已经被鲜血浸湿。然而,韩束的目光仍然坚定,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武宣帝看着殿下趴着的人,心中对他的勇气充满了敬佩和钦佩。
韩青衣见到这样的韩束再也忍不住了,想要出列帮助自家三哥,却被早有所觉的韩束阻止。
现在还不是时候。
韩束挣扎着跪在殿中,将手中状纸高举过头。
“皇上,草民韩束状告前任工部侍郎,韩睿,为一己之私在二十八年前,盗取北月关的军防布置图,间接导致北月关当年被漠北军攻破。”
此话一出,满朝皆惊。
韩盛更是直接从文官队列找了出来,指着韩束说道:“你胡说!我爹和二叔是亲兄弟,他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韩束对韩盛怒目而视。“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韩睿要这么做,为了那所谓的从龙之功,就可以随意舍弃亲兄弟一家。”
从龙之功四个字,让朝中的一些老臣都看向了龙椅之上高高坐着的武宣帝。
韩束口中的龙,可不是指上面坐的这位。
经历过二十八年前夺嫡血洗的老臣都知道,正在夺嫡最关键的时候传来北月关失守的消息。
这让当时的一些老将军为之动容,北月关是轩辕三个关口最不容易被攻破的。
却传来了失守,以及北月关所有的将士全部阵亡的消息,如何不让人吃惊。
甚至有一些征战多年的将军提出过疑问,在北月关天然的屏障和充足的粮草,又怎么会失守。
如果是军防布置图,那么当初那位老将军提出的疑点就可以解释了。
如果此事属实,那么韩睿的罪行将无法容忍,这不仅是对亲兄弟的背叛,更是对国家的背叛。
武宣帝接过吴公公拿过来的状纸,他看了上面写的状告韩睿所犯之事,还有一些韩家老仆的证词,还有一些韩睿和他的兄长宁王的书信。
武宣帝沉默片刻,说道:“此事涉及重大,韩束所言是否属实,需要详细核实,要慎之又慎。
传令,都察院、刑部、大理寺。三司共审此案。”
“臣,领命!”
都察院陆御史,刑部尚书蔡大人以及大理寺卿上官无忧同时出列。
没错,上官无忧升官了。
上任大理寺卿许大人年纪大了,已经请辞,回老家了。
在定国公的走动一下,上官无忧终于从五城兵马司解脱了出来,直接越过大理寺少卿,成为了新一任的大理寺卿。
武宣帝的目光又在轩辕鸿和轩辕昊身上停留片刻,这么大的案子必须要有皇族之人坐镇才可以。
最后,他们目光绕过落在凤清绝的身上。
“凤王为主审。”
凤清绝也站出队列。
“臣,领命。”
武宣帝又看向脸色灰白的韩盛,说道:“韩有重大嫌疑通敌卖国,在案件查清楚前,韩家的一略人等,就不要出府门一步。朕,也会派兵把守。”
“是。”
韩盛颓然的跌坐在地上,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儿子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去杀韩陵了。
也明白了,他为什么说,韩陵是回来复仇的。
见事情差不多了,韩青衣出列跪在了地上。
“皇上,臣有罪!”
“韩爱卿何罪之有。”
韩青衣看着,快要坚持不住的韩束。
“臣姓韩,是当年北月关守将,韩志的遗腹子。”
朝中大臣又是一惊。
“今日,兄长来告御状也有臣的一份,臣愿意领罚。”
“青衣!”韩束惊呼出声。
“皇上……”
见自己来活了,苟御史又兴奋的站了出来,他还没有开口。
一直在朝堂上当隐形人的轩辕昊,难得一次的开口:“父皇,儿臣想韩将军虽说对自己的身份知情不报有一定的罪,不过,请父皇看在韩将军接替其父守卫北月关之责,便饶过他这一次吧。”
定国公也紧接着也出来说话。“皇上,瑞王言之有理。韩将军在北月关这几年,屡建奇功,您便饶过他这一回吧!”
定国公都过来说话了,一些武将也纷纷出来为韩青衣说话。
苟御史却不买他们的账,他还想开口。就发现了一道冷冷的目光盯着他,他放眼望去,发现这道目光的主人正是凤清绝。
原本,想要脱口的话咽了回去。
他突然觉得定国公这些粗俗的武将,说得有几分道理。
见没有人反对轩辕昊为韩青衣请求的官员,武宣帝下令道:“既然众爱卿,都为韩青衣求情,朕就网开一面,饶了他隐瞒自己身份之罪。韩爱卿,在当年北月关之案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