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大指玄,就想学曹长卿,未免有些想当然了吧?”
顾剑棠轻轻在布满裂痕的刀上一弹,勉强承受了顾剑棠庞大气机的百炼钢刀,瞬间支离破碎。
陆远舔了舔嘴唇,笑道:“方寸雷是不错,但我只能下次再请教了。
今天不是个打架的好日子。”
话音刚落,太安城中异变陡生。
一道耀眼光柱突然在城中心迅速升起,如海般广阔无垠的气机,浩浩荡荡的笼罩了整座太安城。
云端高处,一名年轻道士双手负后,双眼金光璀璨,一柄木剑在他身边不停盘旋,发出喜悦的轻吟声,在空中划出无数道金色的流光。
“贫道洪洗象,今日特来讨一个说法。”
年轻道士的声音如雷鸣一般,在城中每个人耳边响起。
皇宫中,赵惇面无表情,但他握着扶手的手掌,已经没有半点血色。
在他身侧,赵稚紧紧抱着自己的两个孩子,看向赵惇的眼神中,犹豫大过了惊恐。
“好啊,这陆远还真是有几分本事,连吕祖都能请出山。”赵惇冷声道:“朕已经给过他颜面了,赵毅的事朕还没和他计较,没想到他先找上门了。
此等逆贼,留之何用!
来人啊,传朕旨意......”
“陛下三思!”赵稚突然开口劝道:“如今正是大朝会。
若让那些人打起来,恐怕朝臣会死伤无数。
何况太安城是离阳首善之地,无论最后谁胜谁负。
在这打起来,丢的都是离阳的颜面。
不如...给他一个台阶,还能彰显陛下的大度。”
赵惇闻言缓缓看向赵稚,沉默片刻后轻声道:“之前赵毅一事,也是你劝朕不要和他过多计较。
朕允了。
这次,你还要让朕不与他一般见识。
为什么?”
赵稚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将赵篆和赵武抱在怀中,默默低下了头。
“不想说,那就算了。”赵惇看向殿外,眼神有些黯淡道:“传我旨意。
杀!”
一旁伺候的新晋太监总管宋堂禄行了一礼,刚想出门,突然又听到一声轻喝。
“老夫李淳罡,也想替徒弟陆远讨个说法。”
只见太安城另一处,升起了一道耀眼的剑光、
只见一名独臂老人站在酒楼的最高处遥望皇城,身周剑气仿佛无穷无尽,编成了一只细密的大网,和洪洗象的气机一起笼罩了整座太安城。
“那是...李淳罡?!”
酒楼附近,一些江湖上的老人一眼便认出那一袭青衫,激动地无以复加。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看见青衫仗剑的大风流!
可和这些兴奋的江湖人不同。
皇城广场上,离阳朝臣的脸色越发那难看。
顾剑棠看着面前眼含笑意的陆远,凝重道:“这就是你的依仗?”
“急什么。”陆远看向城门处,微笑道:“还没完呢。”
就在这时,守城军士惊讶的发现,远处不知何时升起了滚滚烟尘。
从沙场上退下来的老将一眼便认出,那是数千骑兵才能激起的声势!
他刚刚想向城中示警,突然发现那队骑兵打得竟是离阳的旗帜。
而在那队骑兵面前,一名麻衣赤足、身材高大的白发老人神态自若。
他的动作并不快,看起来犹如闲庭信步,却将那队精锐骑兵远远落在后面。
眨眼间,老人已经站在了太安城门前,先是抬头看了眼洪洗象和李淳罡布下的气机,轻轻赞叹了一声,旋即微曲双腿,一跃到最高处。
他只是双臂一振,便让天地风云色变,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笼罩在了太安城中所有人的心头。
一时间,整座太安城竟鸦雀无声,只剩下老者的话在众人心头回荡。
“老夫王仙芝,今日来还昔日恩情。”
说罢,陆远怀中那枚从王祭酒手中得来的玉佩缓缓升空,瞬间化为齑粉。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中年人的醇厚笑声从东边响起。
“天下高手汇聚一堂,怎能少了我邓太阿!”
又是一道剑气升空,天上白茫茫一片,巨大的阴影将整座太安城所笼罩。
曹长卿站在窗前,对身侧有些紧张姜泥笑道:“陛下,可以了。”
姜泥板着一张小脸,僵硬的握住了背后的大凉龙雀。
可握住长剑那一刻,姜泥的心神突然变的沉静无比。
双眸如一望无际的雪原。
清澈,纯净。
剑意盎然!
下一秒,一道白光从客栈中飞出,穿越了半个太安城,停在了所有朝臣的头顶。
姜泥站在长剑上面色平静,下意识看向了脚下的徐凤年,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曹长卿悬浮在姜泥身侧,平静地扫视过面色各异的朝臣,有些疲惫道。
“西楚曹长卿,携大楚女帝姜姒。
观礼太安城!
今日之后,西楚复国。”
话音刚落,空气突然猛烈的颤动了下。
洪洗象看着西楚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