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窗外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虫鸣。
陆远立马推开窗户,一道黑影如落叶般飘进了屋中。
段剩英还是那副没睡醒的样子,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裹递给陆远,笑道:“我摸进明教时,感知到数道高手的气息,其中两道甚至不弱于我。要不是有地图,这趟还真不好走。”
“辛苦了。”陆远递过去一杯水,问道;“有什么发现么?”
段剩英边喝水边摇头道:“和你说得一样,密道中只有两具烂成白骨的尸体,一张羊皮和一封遗书,没发现其他东西。”
陆远打开包裹,一把拉过徐凤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手上轻轻一滑,血珠顿时涌出。
陆远沾着鲜血在羊皮纸上轻轻一抹,立马显现出十一个鲜红的大字。
【明教圣火心法:乾坤大挪移】
“至于这么公报私仇么?!”徐凤年含着指头不满道。“不就花你点银子,至于么!”
“这屋里就你皮最薄,不割你割谁?”陆远将羊皮纸放进怀中,又问道:“吕钱塘他们呢?”
“李前辈已经带着他们出城了,他们会在百里外的那个破庙等咱们。”
“那就开始吧。”陆远笑道:“别让师傅他们等急了。”
屋中众姑娘正迷惑,却见陆远对他们做了个捂住耳朵的手势。
她们虽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乖乖照做。
在确认所有姑娘都捂好耳朵以后,陆远轻吸一口气,运起内力暴喝道:“楼里管事的呢,给我滚出来!”
怒吼声响彻整座翠香楼,吓得客人鸡飞狗跳,不少人还因为这一嗓子留下了终身的痛。
门外很快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大门轰然被打开,熊山阴沉着脸走了进来,看向陆远等人,犹豫再三后,对徐凤年抱拳道:“这位公子,可是玩得不开心?
有什么事咱们不能好好说么,何必搞出这么大动静?”
徐凤年掏了掏耳朵,指着陆远没好气道:“是他找你。”
熊山一愣,看着仆役打扮的陆远疑惑道;“这位是......”
“今天之后,翠香楼可以关门了。”陆远平静道。
熊山面色一变,冷声道:“我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今日为何要来我这翠香楼闹事。”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陆远笑道:“这个理由可以么?”
熊山看向那帮女子,发现都是初入翠香楼的姑娘后,瞬间明白了陆远等人的来意。
但他脸上却没有丝毫惧意,反而狞笑道:“阁下失心疯了不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他说着又指向身上的袍子,大声道:“知道这个‘明’字是什么意思么?
学别人行侠仗义之前先搞清楚自己得罪的是谁!”
说到这,熊山有些意兴阑珊的朝身后挥挥手,满身杀意道:“不用通知教里了。
我当是哪来的高手,没想到是一群没脑子的蠢货。
剁了他们,今晚喂狗!”
可他预想中惊恐的表情并没有出现。
眼前几人就像没有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一样,平静的看着他。
熊山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回头怒喝道:“都愣着干嘛,没听到我......说得话么?”
剩下几个字,熊山说得极轻,如蚊喃一般。
原本在他身后耀武扬威的明教精锐,竟然在无声无息间,变成了一地尸体。
他甚至没有察觉到半点异常。
熊山艰难回过头,强作镇定道;“一盏茶之内,明教高手就会到此。
因为这点事,不至于闹得鱼死网破。
几位今天的花销全算在我头上,今天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几位若是还不满意,划出条道来,我照做便是。”
熊山混了这么多年的江湖,对见风使舵这一招已经熟记于心,信手拈来。
一番话连消带打,若是换做旁人,此时已经迫于明教的威势离去。
陆远却摇摇头,沉声道:“我说了,今天让你们翠香楼关门,就不会让你们开到明天。
不然我多没面子。”
“阁下有些得寸进尺了吧?”熊山见楼下又跑上来几名护卫,心中总算多了几分安稳,勉强镇定道:“阁下扫了明教的面子却能全身而退,还不够么?
出来混,无非为了名利二字。
今日之后,阁下的名声肯定会传遍整座江湖,难不成还要我明教倒贴阁下几两银子不成?
实话跟阁下说,这栋楼不止明教有份,连环庄也占了份子。
阁下一次得罪了这两家,日后恐怕......”
熊山话没说完,但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陆远闻言皱起眉头,问道;“连环庄?
是朱长龄和武烈的庄子?”
“正是!”熊山松了口气,继续道:“这两位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阁下......”
“这栋楼谁的份子占得更多?”陆远打断道。
在陆远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神下,熊山嘴巴张了张,终究没敢说谎,沙哑道:“连...连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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