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面面相觑,摸不清眼前这人究竟是什么路子。
其中一人扬了扬手中的长刀,喝道:“我管你是谁?!
许清风在哪?!”
许清风?
徐凤年闻言摇了摇头,笑道:“诸位大哥,我和那许清风半点关系都没有。”
“没关系你替他出头做什么?!”那人谨慎道。
“刚才地滑,不小心摔下来了!”徐凤年捂着腰满脸痛苦道:“我哪有替人出头的能耐啊!”
“既然没关系,还不滚一边去!”那人瞪圆了眼睛,指着绣在胸口的虎头怒道:“虎啸门办事,闲人勿扰!
再多嘴,当心你的小命!”
徐凤年神色不变,默默走到一边。
那人见状也不再和徐凤年纠缠,抬手朝身后一招,大声道:“搜!
绝不能再让他跑了!”
“无妄之灾啊。”徐凤年看着气势汹汹的众人,轻声道:“鱼还没上钩呢,水先被搞浑了。”
虎啸门的人办事气势很足,一路摔摔打打,搞得整座客栈鸡飞狗跳。
徐凤年自顾自地找了条长凳坐下,百无聊赖的玩起了面前的茶碗。
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已经用气机牢牢锁定了门口那几人。
紧闭的客栈外,那几人正面无表情地守在客栈门口,打扮和白天给陆远等人讲规矩的那人无二,却对虎啸帮的行为视而不见。
徐凤年暗暗冷笑一声,转着面前的茶碗,喃喃道:“真是狼狈为奸啊......”
话音刚落,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一名胸口绣着虎头的汉子重重摔在了徐凤年面前。
徐凤年抬头看去,旋即无奈地叹了口气。
搜谁的房间不好,你去搜李老剑神的。
赶着投胎也不是这种赶法。
“给我也倒杯茶。”徐凤年身侧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徐凤年拎起水壶扔了过去,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问我要茶喝?”
“徐大侠好大的火气。”陆远稳稳接住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后笑道:“给你扬名的机会,你怎么也不抓住啊?”
“扬名?丢脸还差不多!”徐凤年白了陆远一眼。“你见过谁家大侠是屁股着地的?!”
“你学艺不精,怪的了谁?”陆远说着,慢条斯理将茶杯端起。
下一秒,一名虎啸帮的汉子重重砸在了桌子上,将茶碗尽数带落在地。
“我学艺不精?是你出手太阴险!”徐凤年连人带凳子往后微微一挪,任由“虎头”从他面前飞过,摔落在地。
“天下武功,唯快不快。”陆远站起身,身后瞬间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将他的凳子砸得粉碎。“你自己防不住,只能证明你还不够快!”
“你都哪学的歪理?”徐凤年疑惑的翘起二郎腿,避过从他脚边滑过的虎啸帮众。“不过还有几分道理,若是我的飞剑能......”
话音未落,二楼传来李淳罡愤怒地声音。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要聊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老夫已经困了么?!”
两人讪讪一笑,陆运连忙打了个响指,朗声道:“吕钱塘阿飞林平之,送客!”
作为二品小宗师,无论到哪里,都应该座上宾的待遇。
此等人物,就算是要开宗立派,也不会有人觉得不合适。
但在四方镖局这种“一门三指玄”的地方,二品小宗师就有点不够看了,基本上就处于食物链的最底层。
被使唤的三人却没有丝毫怨言,恩情加上实力,已经让陆远赢得了他们的尊重。
林平之手中长剑翻飞,寒光道道,只是一个照面,便将面前帮众手筋脚筋全部挑断。
吕钱塘狞笑着举起赤霞,还未发力,李淳罡不耐烦的声音再次响起。
“老夫晚上还要在这休息!”
吕钱塘动作一僵,转劈为拍,手中厚重的大剑舞得像风车一般,走到哪里,惨叫声和撞击声便响到哪里。
阿飞动作也跟着一停,默默将青竹剑送回鞘中,一脚一个,将帮众送下了楼。
只是几口饭的工夫,客栈内重归平静,只剩下低低的呻吟声。
徐凤年扫了眼地上虎啸帮众,疑惑道:“你搞这么一手,不怕鱼不上钩?”
“被这种程度就吓走的鱼,也算不上什么大鱼。”陆远平静道,“等着吧,今夜不可能太平的。”
此时,客栈后厨的窗纸洞上,一只带着暗红血丝的眼睛警惕打量着外面的动静。
当看见虎啸帮众被尽数打倒时,眼睛不敢置信地眨了眨,在闪过一抹思考的光芒后,瞬间从原地消失。
徐凤年状似无意地看向后厨的方向,笑道:“那只老鼠你不管?”
“他又不是鱼,管他做什么?”
“随便你吧。”徐凤年又看向毫无动静的门口,忽然笑道;“来了。”
话音未落,客栈大门轰然洞开。
一名三十来岁,相貌阴鸷的男人一马当先走了进来。
一名身材火辣,将胸口那只虎头撑到变形的女子跟在他身侧走了进来,满是煞气的凤目扫过屋内的场景,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