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上散乱的涟漪还未散去,陆远已经踩在了水波上。
白衣如雪,踏波而行。
每踏出一步,脚下的湖水便瞬间归为平静。
随着陆远的步子越来越近,湖水上的涟漪也尽数消失。
灰衣人脸色有些发白,头也不回道:“速退!”
赵骠闻言立马放弃起身,艰难向远处滚去,倒比他跑起来更快一些。
只是一句话的工夫,陆远已经到了身前,灰衣人咬咬牙,将全身真气聚于手掌,尖啸着一掌拍了出去。
“来得好!”
陆远狂笑一声,左手握拳,重重击在灰衣人掌心。
只听一声脆响,灰衣人左臂骨骼尽碎!
灰衣人面色一红,一口鲜血飞出,刚想顺着陆远的劲力飞身后退,谁知陆远的手却像蛇一般绕上了他的手腕,反手一扣,掐住了他的脉门。
天山折梅手的擒拿,只要锁住就难脱身!
陆远微微用力,将灰衣人拉到身前,蓄势良久的一拳重重锤在灰衣人腹部,灰衣人立马像只大虾般弓起身子,原本连成一体的真气被打散。
紧接着北冥神功发动,灰衣人体内真气全部涌进了陆远体内。
但陆远并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满足感,反而皱起眉头,疑惑道:“你是太安城里的人?”
“陆远,袭杀王府世子,你...你等着被诛九族吧!”灰衣人艰难喘息道。
“难怪,又是一个靠秘法走断头路的垃圾。”陆远不屑地撇了撇嘴,用真气震断了灰衣人的心脉,挥手将他丢进湖中。
扑通的落水声声,广陵王府陷入死寂。
看着周围一片狼藉,陆远忽然揉了揉肚子,皱眉道:“还是很饿啊......”
王府后门。
满面尘土的赵骠,脸上被汗水冲刷出一道道黑色的“鸿沟。”
他从生下来起,就没有这么辛苦过。
但求生的本能,让他榨干了体内最后一丝力气,手脚并用地向后门方向逃去。
此时此刻,他第一次无比痛恨身上这堆肥肉,恨不得拿刀将它们割了,只要能跑得更快一些。
“混账混账混账!”赵骠边逃边骂,心中已经将那个煞星千刀万剐了数十遍。
等父亲回来,一定...一定要将那个混账点天灯!游街示众!
赵骠在心里发狠,可当他冲到后门前,却傻了眼。
朱红色的小门,正被一把厚重的铜锁牢牢锁住。
“人呢!人都死哪去了!”赵骠疯狂地冲周围喊道:“赶紧滚来把门打开!
玛德!一群废物!
等父亲回来,一定要把你们都杀了!”
赵骠气急败坏地声音传出去老远,却没有一人应答。
原本随处可见的仆人,此时竟像是消失了般。
赵骠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再看周围熟悉的景物,突然打了个寒颤。
偌大的王府,此刻竟如鬼域一般阴森安静。
赵骠见状咬咬牙,左右找了一圈,总算寻到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哼哧哼哧地搬到墙根底下。
单是这个动作,就让他累的快要吐血,倚靠在墙上伸着舌头喘粗气,活像是一只丧家犬。
等到气喘匀,赵骠开始尝试翻墙。
可王府的墙高大无比,饶是赵骠身形不矮,还垫了块石头,依旧只是堪堪摸到墙的边缘,急得他满头大汗。
就在他心急如焚之际,身后突然响起一个轻佻的笑声。
“世子殿下,用帮忙么?”
赵骠闻言大喜,头也不回道:“快!快来推我一把!
只要本世子逃出去,我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身后那人的声音越发惊讶,“果真么?
那我先在这谢过世子殿下。
只不过我一个人恐怕扛不动您。
您看是不是再找两人来?”
“那你还特么废什么话!”本就焦急的赵骠转过身,瞪着两只小眼睛凶神恶煞道:“还特么不...诶...诶诶......”
当看清陆远那张温和笑脸时,赵骠瞬间感觉喉咙失去了控制,到嘴边的话变成了意义不明的哀嚎声,腿一软跌坐在地。
陆远看了眼高墙,诧异道:“一直以来只听说过狗急跳墙,猪急跳墙还是第一次见。
劳烦世子殿下给我表演一下,我见识少,确实想开开眼界。”
“啊...我...阿巴......”赵骠手舞足蹈,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口,急的满头大汗。
“世子殿下不用急。”陆远蹲下身子,用鸣鸿刀鞘拍了拍赵骠的胖脸,“有话慢慢说。
咱们有的是时间。”
挨了一记重击,赵骠深吸了一口气,总算能结结巴巴道:“我...劝你最好现在离开。
不然我父王回来...不会放过你的!”
陆远没有说话,笑而不语。
就在此时,一名身穿轻甲,满身灰尘的士兵跑了过来,举着手中的卷轴,高喝道:“八...八百里加急!
怎么没人,快来人接,来人......”
话未说完,便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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