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洪顺人都傻了。
他对上陆远冰冷的眼神时,猛地惊醒,头摇得像拨浪鼓,示意不是自己通风报信。
陆远并没有在洪顺身上多费工夫,轻轻推开了房门。
原本宽敞的宅院,此刻显得拥挤异常。
院中站满了披坚执锐的甲士,沉默中散发出的肃杀之气,让天上的星光都黯淡了几分。
乔七手执火把站在最前面,面色警惕。
当陆远现身时,他先是一愣,旋即毫不犹豫地重重挥手,一连串机簧爆响后,无数点寒光从黑暗中冒出。
看着那长如小臂、粗如婴孩拳头的箭矢迎面而来,陆远有些诧异。
竟然连攻城弩都拿出来了!
眨眼间,箭矢已到面前。
陆远轻吸一口气,向前一步迈出。
脚落地的刹那,攻城弩化为了漫天木屑。
“杀!”
乔七见状恶狠狠地喊了一句,人已经躲进了士兵之间。
他也没想着凭借攻城弩就能将天下第十一当场击杀。
但陆远的表现太过出乎他的预料。
情报有误,陆远绝不是简单的金刚境武夫!
“怎么说?”
陆小凤看着蜂拥冲来的军士,丝毫不慌。
“速战速决,去城外和大家汇合。”
话音刚落,陆远已经从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经站在了乔七身后。
乔七心有所感,头也不回地拎起身边的甲士朝身后扔去,整个人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这段时间,赵勾的人一直在离阳各处活动,
在牺牲了四五名高级谍子后,赵勾终于确定陆远已经不在北凉,但他的去向却成了谜。
赵勾为此下了死命令:活要见人死要见人!
为了找到陆远,赵勾启用了无数暗子,动用了无数关系。
但陆远好像是人间蒸发一般,杳无音讯。
乔七是赵勾的老谍子,一直负责大盏城的情报事务。
今日他来,只是因为一个直觉。
一个身为顶尖谍子的直觉。
洪顺的表现有些太反常了。
他的投名状交得有些太痛快了。
丁先...不,拂水房的谍子死得有些太容易了。
拂水房的人,不应该连这点警惕性都没有。
乔七越想越不对劲,值此多事之秋,再小的疑点都可能坏事。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动用了自己在大盏城中的最大权限:五百甲士和五名二品高手,以及数不清的江湖散人。
结果还真让他捞到条大鱼!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就算所有人都死在这也没关系。
只要他能将消息传出去,一切都值得!
乔七眼中闪过一抹狠辣,强行催动真气,脸上立马泛起一抹不正常的嫣红。
噗的一口鲜血喷出,身形又快了几分。
陆远一拳震碎了身前甲士的心脉,如一缕青烟般从甲士的缝隙中穿过,短短几步,手已经按上了乔七的脑袋。
“陆......”
砰!
乔七的脑袋如西瓜般炸碎,而他最后的努力也被喊杀声淹没。
此时,陆小凤已经随手解决了那几名二品高手,正与那些甲士周旋。
“老陆,风紧扯呼!”
陆远一拳将身边的甲士捶飞出去,高呼一声。
陆小凤微微一笑,拎起身前的甲士砸进人群中,人已经腾空而起,从众人头顶越过,落到了宅院门口。
看着围在门口虎视眈眈的江湖散人,陆远拍了拍腰间的刀鞘,冷声道:“挡我者死!”
有人不信邪,突然暴起,可还没冲出两步就摔倒在地,再无声息。
被赵勾强行召集来的江湖散人本就和陆远没多大仇怨,见此情景果断停下脚步,乖乖让开了一条通路,目送着陆远二人快速消失在黑暗中。
两人都是轻功绝佳之辈,几个起落便将喧闹声抛在了脑后。
陆小凤一心二用,脚下不停,踩过的树枝都没有出现弯折,甚至还有余力打趣道:“刚才你演得还真像,差点连我都蒙过去了。”
“彼此彼此,还是你配合的好。”
“那洪顺的妻儿你打算怎么办?”陆小凤从一只黑猫头顶掠过,脚尖轻轻点了下黑猫的脑袋,引来一声疑惑的猫叫。
“你从赵勾手里把她们救下,总不能撂下不管吧?”
“给点银子,让她们走远一点吧。”
“我觉得不太行。”陆小凤摸着胡子皱眉道:“孤儿寡母拿银子出远门,那无异于羊入虎口。”
“咱们现在没有余力顾他们了。”陆远眼中闪过一抹罕见的疲惫,“离阳的网织得太密,钱塘伤还没有好,阿飞现在又发起高烧。
实在不行,先找个地方把他们几人安顿在一起,等事办完了再商量个好法子。”
陆小凤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这一路上,陆远一行人为求隐秘,星夜兼程,昼伏夜出,就这样还有好几次撞上了离阳布置下的人马。
几场恶战下来,他们几名一品高手都感觉身心俱疲,而吕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