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长剑还是天边的一个小点。
下一秒,东方不败向后退去,双脚在地上拖出两道深深的沟壑,将躲闪不及的众人撞飞出去,数十米后才止住身形。
一路上落了无数断成两截的绣花针,不停闪烁着金属光芒。
一根已经被磨去半截的绣花针,稳稳抵在剑尖上。
但拈针的手,已经鲜血淋漓。
东方不败面色惨白,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看向背对旭日、只能看清轮廓的独臂人,艰难道:“前辈,好久不见。”
李淳罡面无表情,周身剑气纵横,身边三尺之内的东西全被搅得粉碎,地面上也多了无数道纵横交错的剑痕。
“师傅,火气这么大啊。”见到李淳罡,陆远紧绷的心神终于放松下来,疲惫地打趣了一句。
李淳罡瞪了眼陆远,没好气道:“告诉你要多加小心,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您老说的对,我以后一定多加小心。”陆远只感觉一股浓重的睡意涌上大脑,强撑着笑道:“有什么话咱们回去再说吧,您老在外人面前好歹给我留点面子。”
李淳罡冷哼一声,话语稍软道:“李寻欢和吕钱塘那两个臭小子呢?”
“那边躺着呢。”陆远朝追命努努嘴,笑道:“受的伤都不轻,回去的路上还得劳您多费心。”
“臭小子,还使唤起老夫来了!”李淳罡缓缓收敛周身剑气,走到陆远身边仔细查看了一番,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路上没有耽搁,若是再慢上几个时辰,臭小子就算能救回来,武道修为也要大打折扣。
想到这,李淳罡只觉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立马抬头扫视四周,如剑般锐利的眼神让每个被看到的人都感觉浑身刺痛无比。
“谁伤的老夫的弟子?”李淳罡冷声道:“老夫也不以大欺小,叫你们长辈出来!”
没有人说话,却有无数意义不明的目光都落到了岳不群三人身上。
李淳罡顺着视线扫了三人一眼,淡淡道:“老夫只问一剑。
无论你们接得住接不住,此事都就此作罢!”
说罢,他又看向东方不败,说道:“你也一样。”
东方不败眼睁睁看着长剑飞回李淳罡手中,突然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衫,但仍强笑道:“是晚辈占便宜了,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你还是省点力气接剑吧,”李淳罡冷冷道:“你说再多好话,那一剑也只会更重,不会更轻。”
东方不败笑容一僵,立马闭上嘴巴开始调息。
跑是不可能的,为今之计只有竭尽所能接下那一剑,才有一线生机。
岳不群都数不清今天是第几次后背被冷汗浸透,他看着李淳罡,想像以前一样摆出谦谦君子的姿态,尽量保持些华山掌门的风度。
可面前这个独臂老人身上释放出的压力,让他的话堵在了嗓子眼,喉头的肌肉仿佛失去了控制,任凭他怎么努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大脑一片空白,缓缓扭头看向身侧的冲虚和方证。
他从未如现在这样渴望两人出来“主持公道。”
但令他失望的是,他只看到了两双同样慌乱的眼神。
三人能够为了活命不断降低自己底线,选择在东方不败手下俯首称臣。
而现在,他们用底线和尊严换来的命。
要没了。
“这位...前辈。”方证终归是活得够久,硬是稳住心神卑微道:“我想着其中是不是有些误会。”
“我只给你们一刻钟调息。”李淳罡的话就像一柄重锤,将他剩下的话全部砸回了肚子里。
“有什么误会,等你们接下这一剑再说吧。”
追命看着一言不发的东方不败等人,突然大笑出声,心中畅快无比。
刚刚那几人是何等的目中无人、高高在上,言语间对六扇门是何等的不屑。
再看现在,狼狈地如同一条夹起尾巴的败犬,连句狠话都不敢说。
天道好轮回,古人诚不欺我!
李淳罡愣了一下,指着追命对陆远问道:“这小子被打傻了?”
追命闻言笑声一滞,讪笑着闭上了嘴巴。
“您老别这么说。”陆远试着活动了下手指,尝试无果后苦笑道:“人家帮了我们不少忙。”
李淳罡瞥了眼追命,随手一挥,追命身上绣花针立刻齐齐飞出,体内被截断的真气重新融为一体。
追命颤颤巍巍地爬起身,对李淳罡深深行了一礼,恭敬道:“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这份恩情,晚辈必厚报之!”
李淳罡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他别说这用不着的,赶紧滚蛋。
陆远见状笑道:“追命兄,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做啊?”
追命一愣,旋即感激地看了陆远一眼,接着走到田伯光身边,淡淡道:“田伯光,你被......”
不等追命把话说完,田伯光已经脚下生烟,从人群中窜出,如鸟雀般拧了下甚身子,直朝一个方向急射而去。
“站住!”追命刚想纵身跃起,却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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