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虚道人缓缓拔出深陷泥土里的双脚,拂去道袍上的灰尘,神色如常道:“英才果然多少年。
你有今日修为实属不易,莫要逞一时意气之争,断送大好前程。
去少林待上十年,对你没有坏处。
你若愿回头,老夫愿意不计较你偷师之过,还会倾囊相授,绝不藏私。”
岳不群一愣,硬生生止住身形,目光瞬间紧张起来。
冲虚喜欢提携后辈这件事,江湖上人尽皆知。
若陆远真答应下来,自己不可能当场驳了冲虚的面子。
但陆远知晓他最大的秘密,自己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这。
想到这,岳不群看向冲虚的眼神中隐隐透着不善。
老杂毛,净在关键时候添乱!
令狐冲见状忽然回想起自己和冲虚初见交手时,冲虚在所有人面前给了他个台阶,让他能安然离开少林。
他不由轻声感叹道:“冲虚前辈果然大度,胸怀宽广,我不及前辈万一。”
所有人都以为冲虚是出于怜惜后辈才说出这句话,但只有陆远知晓冲虚的真实用意。
他看着冲虚真诚的双眼,淡淡道:“一个令狐冲还不够你们驱使,你们还想拉我下水么?”
众人我闻言一愣,冲虚沉默片刻,突然笑骂道:“贫道好心救你,你却怀疑贫道用心,你真是无药可救!”
陆远活动了下臂膀,仰头看天沉声道:“究竟是谁别有用心,你比我更清楚。”
冲虚摇摇头没有再说话,抽出腰间长剑,缓步走向陆远。
随着冲虚的动作,岳不群等人也走了过来,汹涌的杀气让围在周边的弟子感觉呼吸都困难起来,忍不住后退数步。
陆远正准备出手,突然感觉脚被什么东西轻轻敲了下。
他低头看去,只见吕钱塘用力抬起头,五官因焦急扭曲在一起,低吼道。
“当家的,走!”
他心里很清楚,当家的现在伤势未愈,找准机会独自离开尚能有一线生机,再打下去必死无疑!
若不是当家的,自己早就已经死在那雨夜了。
自己绝不能拖累当家的把性命丢在这!
想到这,吕钱塘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又低喝道:“不用管我!
走!”
他猛地张开嘴,狠狠咬向自己的舌头。
砰!
陆远早就看穿了吕钱塘的想法,在他张嘴的瞬间,一掌切在他后颈,将他切晕过去。
接着扭头对满脸敬佩的追命道:“麻烦追命捕头帮我照看一下兄弟,其余的事,就交给我吧。”
追命一愣,旋即郑重点了点头。
话音刚落,陆远忽然消失在原地。
令狐冲心中一惊,手中长剑下意识刺了出去。
当!
陆远无视了顶在太阳穴上的长剑,一拳轰向猝不及防的任盈盈。
咔嚓!
两柄用来格挡的短剑轰然碎裂,任盈盈甚至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便倒飞出去,软软躺在地上,身体抽搐两下便没了声息。
“盈盈!”令狐冲目眦欲裂,不顾旧伤未愈,全力催动真气,左手在剑柄上狠狠一拍,竟想要将长剑钉进陆远脑袋里。
陆远微微偏头,长剑从他脸侧划过,带起一长串火花,留下道不深不浅的伤痕。
“死!”见长剑伤不到陆远,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令狐冲竟松开剑柄并指成剑。
一手用华山剑法,直刺陆远喉结,另一手使独孤九剑,抹向陆远双眼。
感受到令狐冲手指上凌厉的剑气,陆远没有托大,足尖轻点想要拉开距离,突然感觉后脑一阵发凉。
情急之下,陆远猛地顿住身形,左手五指松散微微弯曲,劈头向令狐冲盖去。
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拧腰转身,反手戳向危机来源处。
八极劈挂、天山折梅手,独孤九剑,六脉神剑,凌波微步。
瞬息间,五种顶级功法被陆远发挥到了极致。
令狐冲双目赤红,一指改变方向迎上陆远的劈挂掌,另一只手剑气更甚,直戳陆远眼睛。
而刺向陆远的长剑,突然在空中画了个圆,转而削向陆远脖颈。
不等陆远跟着变招,一直旁观的岳不群也闪身出手,身形如鬼魅般出现在陆远身前,萦绕着紫气的一剑刺向陆远心脏。
眼见陆远身陷死局,追命心中一惊,刚想出手,突然感觉夜空亮了一瞬。
与此同时,一直如木雕泥塑般的左冷禅和方证突然暴起。
左冷禅三步便来到陆远身边,寒冰神掌在怒喝声中落向陆远天灵盖。
方证袈裟鼓荡,出手便是绝技千手如来掌,闪着金光的手化作万千,直拍向因脱力而略显萎靡的李寻欢。
砰!
李寻欢刚勉强接下一两掌,身上便挨了十数掌,喷出的鲜血染红了白衣,像一只破烂风筝般落向远处。
他拼命发出的一刀,将削向陆远脖颈的长剑磕飞了出去。
正当冲虚稳住长剑准备再出手时,突然神色一变,以极快的速度飞掠向远处。
就在这时,场中异变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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