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
向问天一怔,但很快瞳孔骤缩,不敢置信地看着秦鹏,惊怒道:“你想篡位?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秦鹏!你就是这么回报教主大恩的?!”
“大恩?”秦鹏歪着脑袋,面无表情道:“什么大恩?”
“你不要忘了你长老之位怎么来的?!”向问天指着秦鹏,气得面色通红手指发抖,“当日你在承德殿上说得话大家可都听见了!
罗织旧主罪名,卖主求荣,当日我就看你不对劲!
早知如此,我就该劝教主将你这个墙头草赶出日月神教!”
秦鹏没有反驳,反而大方承认道:“你说的对,我就是棵墙头草。
所以任我行对我有什么大恩?
不过是我说了几句他爱听的话,他便把这长老之位给我了。
你情我愿,谈何恩情?”
“你...你无耻!”
向问天自认为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他对诺言看得极其重要。
当年被正道门派群起攻之,他也没有说过任我行一句坏话。
哪怕孤身一人,也要想方设法助任我行脱困。
秦鹏的话,让他胸中怒火越发高涨,忍不住就要出手。
就在这时,他面前突然多了一根挂着铁葫芦的竹竿。
“福禄仙!你也要和这等小人为伍么!”向问天衣袖鼓荡不休,浑身真气已经被催发到了极致,一触即发。
“向左使,不要心急。”福禄仙的面色有些阴沉,盯着秦鹏缓缓道:“不要被怒火冲昏了理智。
秦鹏现在敢跳出来,这其中一定有诈!”
“有诈?”向问天被怒火冲昏的头脑稍稍冷静了下来,心意微转,突然面色大变。
教中高手齐聚于此,那教中的力量将会极其空虚,而他们出来已经很久了......
教中有变!
“混账!
我杀了你这个叛徒!”
向问天再难压制心中的怒火,暴喝一声冲向秦鹏,一掌挥出,竟带起磅礴的风雷声。
秦鹏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嘴角突然多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讥讽?
向问天心头一紧,刚想变招抽身后退,突然感觉背上传来一股无法匹敌的力道,砸的他呼吸一窒,整个人横飞出去。
砰!
向问天撞断三四棵大树才停下来,后背止不住地火辣辣的疼,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呕着鲜血。
“向左使,说了不要心急,你为何还要这么冲动呢?”福禄仙面无表情的擦了擦铁葫芦上的血迹,眼神中的冷意几乎快要溢了出来。
向问天面色惨白,擦了擦嘴角,咬牙艰难道:“没想到你也是个叛徒!”
“向左使这话从何说起呢?”福禄仙叹气道:“秦长老的话已经很明白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何况我老叫花和任我行之间也没什么情分,这教主谁当不是当呢?”
“就凭你们两人,也想觊觎教主宝座?”向问天吐出一口血沫,站起身冷喝道:“别痴心妄想了!
福禄仙,你莫不是老糊涂了?
就算你能把秦鹏扶上那个位置,他坐得稳么?”
说罢,他看向一直沉默的绿竹翁和守戒和尚,怒喝道:“还请两位出手帮我拿下这两个叛徒!
教主一定不会亏待二位的!”
向问天连续说了数遍,绿竹翁却依旧像个局外人似的站在原地,仿佛场中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守戒和尚仍在大吃大嚼,血腥的场面似乎让他胃口大开,对向问天的话置若罔闻。
向问天见状双拳紧握,眼角因愤怒不停抽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日月神教的客卿他最了解,都是一群没有归属心的闲云野鹤,行事风格随心所欲,不问善恶。
但他没想到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反水。
向问天沉吟片刻,挣扎道:“绿竹翁,他人我不管,难道你也要背叛教主么?
圣姑待你如何你最清楚,她视你为长辈,你能看着这群叛徒毁了她家的基业么?!”
绿竹翁身子微微颤抖了下,突然长叹一口气道:“你说得不错,圣姑确实把我当做了长辈。”
向问天面色一喜,想要趁热打铁,突然瞪大了眼睛。
守戒和尚依旧保持着吃东西的姿势,但鲜血却不停从他口中涌出。
而在他的后心,不知何时多了一根只能看见末端的竹条。
“你...这...”
饶是向问天足智多谋,一时间也搞不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今天发生的事,接二连三地超出了他的预料。
看着仿佛变了个人的绿竹翁,向问天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对神教不敬,其罪当诛。”
绿竹翁扔掉手中的竹筐,淡淡道:“至于圣姑,他是拿我当长辈没错。
可我从来没把她当晚辈看。
我和任家的情分,没你想得那么深。
一条命,足够还清了。”
砰的一声轻响,向问天撞在了树上,被众人战斗余波影响、变得不结实的枝叶应声而落,纷纷扬扬撒了他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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