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仙芝缓缓收回脚,沉声道:“是不是第二,打过才知道。”
话音未落,王仙芝身子突然倒飞出去,一路穿墙破房,硬生生从外城撞进了内城,堪堪在那解兵楼前停下。
此时,王仙芝双腿深陷进地里,双掌合十,死死夹着那柄桃木剑,眉心冒出点点血珠,顺着面颊缓缓滑落,还未落地,就被锋锐剑气搅得粉碎。
他低喝一声,一拳将桃木剑砸成两段,顺着刚才那条路猛冲回来,转瞬间便到了洪洗象面前,双拳齐挥,砸向洪洗象太阳穴。
但下一秒,他又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回去。
这一次,他只差毫便要撞上解兵楼,而在他身前,是一柄无剑的剑鞘,正被他用双拳用力抵住,拳峰上满是鲜血。
王仙芝深吸了口气,身形顺势暴涨三分,硬顶着剑鞘向前走了两步,接着猛地一后退,一脚将剑鞘踢上了苍穹。
剑鞘在空中转了一圈,又飞回洪洗象身边,悬停在他身后,仿佛生气了一般微微颤抖。
“你的剑呢?”王仙芝飞身而回,盯着洪洗象沉声道:“我不想胜之不武。”
连续被击退两次的王仙芝气势不减反增,压得陆远有些喘不过气,慕容梧竹更是身子一软,整个人顺势倒在了陆远身上。
洪洗象见状伸手一挥,一道无形的屏障升起,将王仙芝所有威压隔绝在外,淡淡道:“王仙芝,你赢不了我的。
莫要因为不切实际的执念,坏了你的修为境界。”
王仙芝漠然不语,身上的伤痕竟开始缓缓复原,双目神光四溢,仅仅只是握拳这个动作,便让漫天风雷为之一静。
他缓缓抬起手,乌云密布的天空便出现了一道横贯东西、不知尽头的裂纹,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扩大,像一只滔天巨兽正在缓缓张开大嘴,要将这人间一口吞下。
“大胆!”洪洗象面色一变,怒喝道:“王仙芝,你置武帝城十数万条人命于何地?!
此等因果,哪怕你是武夫证道,你也背不起!”
王仙芝恍若未闻,拳头缓慢而坚定的下落。
城外,天空异象刚起时,有机灵的已经玩命向远处跑去。
而在狂奔的人群中,一名自小生活在武帝城中的青年呆呆望着天空,无意识喃喃道。
“天塌了?”
徐凤年此时也已经醒了过来,看见异象时立马握住腰间双刀,片刻手又缓缓,一股无力感在他心头升起,喃喃道:“这真是人力能做到的么?”
邓太阿神情严肃,他第一次有些后悔那柄自小认主的太阿剑不在身侧。
王仙芝的实力,超出了他的预料。
当年他登上解兵楼后能平安离开武帝城,现在看来,是王仙芝手下留情了。
本以为刚才在东海海面上一战便是王仙芝的真实实力,不曾想还是低估了他。
“你去找死么?”
邓太阿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正准备前往武帝城的徐凤年脚步一停,头也不回冷冷道:“你的恩情已经还清了,不要拦我。”
“还没还清,你说了不算。”邓太阿看着天空沉声道:“你还是老实点,我不想再把你打晕过去。”
徐凤年沉默片刻突然道:“当年我母亲因为什么身受重伤,你应该很清楚。”
邓太阿缓缓收回视线,眼神有些萧索道:“当年我被事耽误了,等我知道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我不想像你一样。”徐凤年转过身,紧盯着邓太阿,一字一顿道:“我不想等到多年之后再后悔,随便做些事情来说服自己释怀。
我的朋友不多。
所以一个都不能少!”
邓太阿眼底闪过一抹愠怒,突然猛地挥动桃枝,凌厉的剑气擦着徐凤年脸颊飞过,切断了他鬓角的一缕长发,洞穿了他身后无数树干才缓缓消散。
“恼羞成怒?”徐凤年冷笑道。
邓太阿一言不发,突然将剑匣抛给徐凤年,招呼了一声不知所措的书童,两人一驴快步向远处走去。
走了好长一段距离,书童才敢回头,见徐凤年仍捧着剑匣像尊石像般站在原地,忍不住问道:“老爷,咱们就这么走了?你不是说要报恩么?”
“不走等着继续被那小子奚落不成?”邓太阿脸上见不到分毫怒气,反倒笑道:“这小子,和他娘亲一个脾气。
罢了,先还一份,剩下一份日后再说。”
“那老爷以后还问不问剑了?”
“改日吧,你老爷我像是趁人之危的人么?”
“老爷,下次问剑能不能带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瞻仰下老爷的英姿。”
“你确定不是因为嫉妒人家的容貌,所以想看人家出糗?”
“......老爷,你要这么说话,今天晚上的饭你自己做吧。”
......
城中,陆远仰头看着那副末世般的景象,拍了拍洪洗象的肩膀,轻声道:“威势倒是挺足,就是有点太慢了。”
“以人身御天,能不慢么。”洪洗象赞叹道:“现在他已入无人之境,一拳挥出后身前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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