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山中,大妖尸骸无数,鲜血顺着山势流淌,汇聚在一起,好似飞泉。
逐鹿山巅,陆玄楼收起那把饮足大妖鲜血,眼看就要彻底开封的飞剑,忍不住微微摇头。
这柄飞剑饮过多少鲜血,陆玄楼没有计算过,还要再饮多少鲜血,陆玄楼心中有个估摸,最多就是一两位妖族绝巅巨头,又或者是双手之数左右的妖族始族巨头。
陆玄楼转身,随意一脚将一颗大妖头颅踢飞出去,那颗大妖头颅跌跌撞撞滚出数十丈。
大妖头颅往后,也是死后余生的逐鹿山妖族修士。
为首的时逐鹿山两位副山主之一的夔蛟,其次是包括红柳夫人在内的六位妖族始族巨头,然后是二十余位山巅境境天,最后则是数百位天妖、大妖。
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些妖族修士先是献出一心头血,然后敞开心神,任由那位年轻帝王在在神魂中种下剑气,将他们的生死握住。
大势倾轧而来,任你曾经煊赫,都是过眼云烟。
就好似这座逐鹿山,昔年云荒山上第一宗门,而今半数妖族被剑斩而亡,半数妖族彻底沦为那位年轻帝王的走狗飞鹰。
“飞剑未能真正开封,实在遗憾。”
陆玄楼轻叹一声,望向逐鹿山的妖族修士,开个玩笑。
“逐鹿山中,从来不缺慷慨悲歌之徒,教人钦佩。诸位不妨硬气些,指着朕的鼻子破口大骂,然后再来一场问剑,朕也好将诸位一一剑斩,以此让飞剑真正开封,杀力更上层楼。”
一众妖族修士,只觉得有雷音贯耳,然后透发一身冷汗,湿透衣衫。
只要不怕一死,当然可以在一位绝巅剑修面前大放厥饲,硬气的不行,可谁让他们怕死呢?
尤其是亲眼目睹这位年轻帝王操控飞剑,将那些不肯俯首称臣的逐鹿山修士斩尽杀绝以后,就怕的更厉害了。
一众逐鹿山妖族修士面面相觑,皆是不知该如何答话,然后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夔蛟身上。
这位年轻帝王极少理政,逐鹿山主也从不插手山上烦琐之事,大事小事,皆由两位副山主商量着来。
而今,一位副山主不愿寄人篱下,被那位年轻帝王一剑斩杀,剩下的夔蛟,自然而然的成了逐鹿山妖族修士的主心骨。
夔蛟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正要说话,却被那位年轻帝王挥手打断,笑道:“朕不过是开个玩笑,瞧你们胆战心惊的模样,好没出息。”
杀的逐鹿山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这位年轻帝王始终面不改色,好似被斩的不是妖族修士,而是草木。
上天有好生之德,但这位年轻帝王没有,谁敢说,这位年轻帝王不是真的想宰了他们?
到了绝巅剑修这个层次,向前一步,何其困难,杀力每高一分,都要辛苦万分。倘若斩了他们,杀力就能更高,对这位年轻帝王来说,稳赚不赔,只赚不亏。
“我大魏海纳百川,容得下妖族修士。此战结束以后,诸位可以在大魏户部留档存牍,然后再某座山下建立一座妖宗,然后以大魏修士身份自由行走东荒、南域,凡我大魏铁骑踏处,诸位都可以去,放心的去,大胆的走,哪个敢说个不是,朕来与他讲道理。”
陆玄楼轻笑说道:“人也好,妖也罢,都是大魏黎民,朕一视同仁。”
夔蛟闻言,连忙率先表态,先是单膝跪地,然后义正言辞的说道:“从今往后,逐鹿山只以陛下马首是瞻,陛下剑锋所指,逐鹿山修士无不奋死向前。”
“大魏王朝不似三将祖庭,没有太多的规矩道理,但也不是云荒,没人任何规矩道理可讲可言。”
陆玄楼先许下诺言,给妖族修士甜枣,然后抡起棒子,立下规矩,警告妖族修士。
“以前,诸位在云荒是各种风气,朕不过问。以后,诸位都要收敛,恪守我大魏的规矩。”
陆玄楼从怀中掏出两册书籍,一本厚的,是《大魏刑律》,一本薄的,是《大魏山下修士铁律》
“这两册刑律,诸位要背的滚瓜烂熟,牢记于心,然后好自为之。”
陆玄楼随手将两册书籍扔给夔蛟,想了想,继续说:“此番南域问剑,诸位不必插手,先将这座逐鹿山收拾清爽。等到将来,大魏铁骑向北问剑三教祖庭,向南问剑云荒妖族,诸位责无旁贷。届时,朕会依据诸位的战功,交换诸位的心头血,收回种在诸位神魂里的剑气,从此生死自负,也算自由。”
让夔蛟、红柳夫人等妖族修各行其事,陆玄楼留下青原,在逐鹿山巅说话。
“旧地重游,收拾旧山河,青原山有何感想?”
陆玄楼戏谑说道:“这座南域本是离黄泉留给你的山河,却被朕鸠占鹊巢,占为己有,你心里恨不恨朕?”
青原连连摇头,“臣不敢!”
“臣?”
陆玄楼轻笑说道:“你是山上神仙,不是我大魏文武,算哪门子臣子?是草民才对!”
青原心中一凛,界关问剑以后,南域武夫虽然入了东荒,但他与这位年轻帝王算是分道扬镳。自那以后,这位年轻有事没事,总喜欢用这种妖族警告他。
虽是人各有志,但青原知道,他的行径被这位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