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仲舒确实有可能回归长安城了。
张学舟较为难得闲在家中,但他也从孔安国净衣后的登门拜访听到了相关。
“你是说申培公向朝廷申请辞行,也担保鲁派儒家从此不入长安朝廷?”
“对,朝廷的车马已经去护送申培公回鲁地,今儿个一早就离开了!”
孔安国连连点头。
申培公从长安城走人是一件好事,这意味着儒家在长安城的全面败撤,也意味着孔家再也不会被申培公拿来做事。
虽说申培公咒了太皇太后,但太皇太后也没抓到实证,更是难于判定事情的真相。
背后站着儒家数千上万的儒生,甚至很多儒生已经插入了朝廷各区域的部门,这也成了申培公的保命符。
只要申培公不在长安城搞事,对方活着的意义较之死亡更高。
当然,若申培公不知进退,也没有担保,太皇太后大概率会狠下心来斩草除根,哪怕是惹出儒家恩怨也在所不惜。
叠加上申培公奄奄一息病重辞行,这桩争斗之事就这么结束了下去。
虽说是朝廷护送申培公回鲁地,但这看上去更像是一种监视与探查。
这种争斗一个知晓退让,另一个心有余力不足,最终选择了忍让。
两者交锋并不激烈,隔空交战一番后就尘埃落定。
想起被骂走的辕固大儒,又有被逼走的董仲舒,又有病亡在半路的枚乘大儒等人,张学舟不免有些嘘唏。
“这么说董夫子回长安城的时间不会太久远了!”
董仲舒技不如人,应下申培公退避三舍的要求,如今申培公人都不在长安城了,董仲舒也就能回来了。
张学舟和孔安国交谈时盘算了一番,只觉自己的好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这不仅仅是涉及黄沙宗的术法学习,这还涉及朝廷中的人脉。
虽说张学舟愿意听从姚元广不结党派的建议,但朋友显然不在这个行列中,一定关联的朋友对他具备好处,尤其是董仲舒这种同样谋求运术的人。
“东方兄,陛下赐诏让我等随行,陛下究竟是要去哪儿?”
孔安国不是闲得没事跑张学舟家里唠叨,而是有事情想询问。
孔安国对现在的朝堂情况完全看不懂。
他只觉陛下似乎是大汉王朝的主人,但又不像个主人。
此时的淮南王还在长安城尚未离开,新帝就想出游远行,完全将朝廷的事情放在了一边。
孔安国觉得这样很不好,分封的诸侯王携带众多门客入长安城本就是一件重事,若是疑心重一些帝王不乏怀疑想造反,但新帝是啥也不管,这和书上介绍的情况完全不相符。
“陛下出行应该是祭祖”张学舟随口回道:“咱们跟着跑一跑认识认识人就行。”
“祭祖这个事情确实很重要!”
如果对孔安国说别的事情,孔安国觉得帝王如此行为简直荒唐,但祭祖就没问题。
在儒家的经义中,孝悌是一个很重要的成分。
如果一个人孝顺父母又顺从兄长,这种人很少行为不检。
相应孝悌是一个极为重要的评判标准,新帝的孝悌就证明着对方不是荒唐之辈,也符合孔安国心中的审美观念。
“听说过两天就会动身,我去准备一套新衣,也不至于丢了陛下祭祖的脸面”孔安国高兴道。
“一套……你备两三套新衣也是没问题的”张学舟道。
“东方兄有君子之风,真乃我辈楷模!”
孔安国没头没尾说上一句,直到孔安国兴冲冲离开,张学舟才回神想过来。
“这次祭祖可不是去阳陵!”
新帝的祭祖是真的祭拜祖上,而不是祭拜景帝。
阳陵已经一片混乱之地,或许还要朝廷收拾烂摊子,一时半会没法过去人。
想起新帝曾经对张学舟提及的远行,张学舟只觉新帝的祭祖距离会很远。
“没想到两天后就要启程出长安城了!”
张学舟想了想行动不算便捷的自己。
如果新帝不介意,他能带上家人照顾自己,甚至邀请一个医官陪同,如果车队空位不多,他也只得啥事都靠朝廷的安排。
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诸多纷扰之事远离,张学舟没想到如此之快就要再度启程。
“我真是劳碌命,这完全闲不下来!”
他嘴上虽说是唠唠叨叨不满,但张学舟还是很满意这次旅程。
他得了隋侯珠,暂离长安城会避让牵扯到淮南王。
而相较于往常和新帝短暂的交互,他这一次会有一个较为长期的时间在新帝左右,也能近距离感知清楚新帝,铺平修行运术的一些旁枝末节方面的问题。
若有足够机会,张学舟甚至有可能借此机会开始运术修行。
经历了《坟经》的修行,又有容添丁在长安城推动《坟经》,张学舟已经摸索到了一些修行运术的诀窍。
这种修行绝对不是看谁更勤奋,而是看谁能在正确的时间插入一个正确点,从而才拥有足够力量的推动。
他修行坟经很久,但借助景帝实现坟经心愿只在片刻间。
运术修行的切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