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阳陵是何等腥风血雨!”
入夜的张学舟很自由。
他肉身不方便动,但他阳魄法身可以四处飞纵。
但张学舟并不会在尊上面前显摆这种能耐。
他老老实实呆在了长安城,只是遥遥注目看向了阳陵方向一眼。
不论张学舟说还是不说阳陵之事,尊上都能进入阳陵。
而且张学舟确实只说了一点点,并未提及两仪阵法,也不曾提及刑徒墓地可能带来的煞气充盈。
他只是简单介绍了陶狗、陶猪、陶俑等相关。
这些守卫之物阻隔正常的大修炼者并不成问题,但挡不住尊上。
没张学舟的提醒,尊上最多只是多费一些时间而已。
以尊上此前被震天箭所伤的情况来看,尊上已经进入到帝陵寝宫区域了。
透过夜幕,张学舟能看到长安城墙上如同星星一样的点点火光,这些火光几乎绕了整个长安城一圈,又有皇城方向的火焰光芒较之往常要更明亮。
阳陵的情况不得而知,但长安城显然已经加强了巡逻守卫。
张学舟也不乱逛瞎逛,飘荡的高度离地百米以上,保持极大的安全距离,他此前处于阳魄状态被直不疑所发现,这种状态显然不算隐身,但凡感知强就能觉察所在之处。
虽说很少有人具备针对阳魄的手段,但被人识别后的麻烦较高。
张学舟不是什么大佬,他小心谨慎也就不奇怪了。
百米高空往下看难于清楚,但足以让张学舟借助火光看到禁卫军所穿戴甲胄的色泽,相应张学舟的视角还是较为清晰。
“窦丞相,皇宫那儿是要行逆吗?”
“司马太史令,你莫要胡言乱语!”
天空中一道紫色法力如流星坠落一般远去时,张学舟只听下方有声音传来。
很显然,除了他动用阳魄观看今晚可能涉及自身的相关之事,看热闹的人并不少,甚至有开口询问对照。
“太史令,这似乎是记载历史相关的人,他说行逆,那就是有九分真了!”
张学舟目光放向皇宫方向。
未央宫方向只残留着星星点点的光芒,而在安乐宫位置,数百支火把照亮着天空。
“可我看到陛下带着未央宫禁卫长李广将军跨界了!”
未央宫禁卫长巡查的区域就是未央宫,绝对不会跑到安乐宫去,更不会带着禁卫军团前去。
这几乎相当于地方诸侯王带着军团兵临长安城门之下,如果说对方是来护卫长安城保卫皇帝的,这种情况在历史上还真少见,若要谋逆换朝,事情就相当常见了。
相应如何做出判断不难。
未央宫谋逆安乐宫,这绝对是一桩大事件。
如果谋逆成功,那就是以下犯上,于道德和伦理所不容,如果谋逆失败,那便是大汉江山换主人,又会重复高祖时代吕氏把权朝廷的混乱。
不论是哪一种情况出现,那都是于国无利。
作为太史令,司马太史令最厌恶这种事情,但作为历史事件的见证者,他只能负责记录,并无能力改变这一切。
“我看不清楚,我没修行你们那个天视地听术,我说太史令,你们什么时候将这道术上缴藏书阁,如此也方便其他人修行学习!”
窦婴同样心烦意乱,但他没有回应司马太史令的问题,反而是借茬引到了其他问题上。
“这等术一旦铺开,到时不知有多少人拿来四处乱瞅乱看,也不知道要流传多少野史乱事出来,这不是我们派系的损失,而是会给后代带来不可弥补的错误!”
司马太史令一口回绝,这让窦婴连连嘀咕,大致就是说司马太史令太过于会讲大道理。
但多了这个茬,司马太史令倒是没有再过于征求窦婴的意见,而是极为严肃观看着安乐宫方向所要发生的事情。
不论安乐宫那儿发生了什么,他总归是能获得最终的结果,又将这桩大事完完整整记录在史书上。
“建元二年,帝欲逆乱,被诛!”
“建元二年,帝逆乱,太皇太后薨!”
对于史书而言,过程不重要,只谈结果。
这其中记载不论谁有什么不得以的苦衷,也不论谁有什么必须不可的理由,更不论谁有什么滔天计划,也不涉及人性之善恶,史官只做记录,而一切则交予后人判断。
有人觉得这么做很对,有人认为错误,那都是后人的事情,毕竟他们记录历史并不是窥探未来,难于清楚将来会如何。
司马太史令脑海中浮过两条记录,又重重叹息了一声。
于记录而言,他会做到公正,但于心而言,他显然是不希望看到逆乱。
他施展着术法,司马太史令能看到帝王脸上略带的忐忑,也能看到李广眼中浮过的危险精光。
但凡新帝一声令下,安乐宫守卫和未央宫禁卫绝对会发生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
“程将军……唉,程将军虽然擅长防御,只怕他也捱不住李将军一箭!”
虽然同为镇守边疆的大将军,此时又各为禁卫长,但司马太史令对两者实力的高低无疑会趋向于李广更胜一筹。
在一对一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