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收礼,后脚挨刀,这就是张学舟所面临的局面。
这种给个甜枣又扇一巴掌的事情在最近屡屡发生,这让张学舟感觉到了不详。
这是相师们经常有的预感,但事情又切切实实发生在他的生活中。
甚至于他眼下这趟难关很不好过。
和妖讲道理无疑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想要扭转一个妖的固有观念,这比拉一头犟牛犁地更难。
“这样吧,你说你是谁派来杀我的,我跟你回去,而后与对方谈”张学舟寻思道:“若他是曳咥河圣地的尊者,我与道君也有面交,道君应该能为我作证!”
“你这牛皮是越吹越大了,一时道君一时尊上一时我大哥,我咋就没听过咱们这北俱芦洲有你这样三大圣地通吃的人物!”
张学舟说的每位都是圣地之主。
但九风妖王就没听说过北俱芦洲有谁这么吃香,可以让诸多圣地之主熟悉还给面子。
他虽然喜欢讹取好处,但他不是拿自己脑袋开玩笑的妖王。
真有那种角色,九风妖王觉得甭管开多高的价格,都休想让他接这种烫手活。
“你也别想让我供出是谁出宝贝请我来杀你”九风妖王道:“我九风再怎么说也有一些道德,不会做出卖雇主的事!”
“你这……他请你杀我的宝贝很贵重吗?”
九风妖王显然难于凭借一张嘴巴解决问题,张学舟寻思了数秒才继续发问。
“探听这個事情应该不违背你的道德”张学舟诚恳问道:“他能拿出这种宝贝给你,这就说明他与这件宝贝没什么牵扯,就算我知道宝贝,我也猜测不到宝贝的主人!”
“你这句话倒是有道理!”
九风妖王想了一下,觉得这个事情透露一些倒没什么关系。
“这么说吧,尊上有个重宝,那宝贝不仅能延寿,还能疗养重伤”九风妖王道:“他就是给了我一点那种宝贝!”
“莫非你说的是玄参?”
“你也知道玄参,看来你真有那么点关系!”
九风妖王脸色微微有些难堪,心中对张学舟的关系多了一丝认同。
而张学舟脸色则是愕然。
他还以为能做出大致的判断,知晓是圣地中谁想要弘苦的命,但没想到主使九风妖王的幕后者压根没给他一点追查的空间。
这要追溯源头就必然查到邪罗斯川圣地。
而一般人与尊上压根没交流的资格,自然也问不出,更不可能做出追查。
“我当然知晓玄参,飞羽妖王在十二天前就给了我一片玄参片,而后炼制了丹药让我服用,这让我侥幸活了一命,这些事情不难求证,但凡去邪罗斯川问一问就知道了”张学舟道:“而且我还见过尊上种在独尊峰的那颗玄参,也认识照顾玄参的鹿白白!”
一些事情传闻在圣地中,大伙儿或多或少知晓一些。
而有些事情则是连九风妖王都不知晓。
他此前任由张学舟狡辩,选择了啥也不信,毕竟张学舟的证词做不得算。
但等到再次对照一番,九风妖王才发现对方的关系硬得可怕。
他还没拿到玄参,对方就表示自己已经吃过了。
“那玄参真有保命活命的功效?”九风妖王问道。
“若你想依靠吃一片玄参就……你是被湿公佛子伤了元气还不曾恢复,想靠着玄参来吊命吗?”
“这种事你都知道?”
九风妖王心中惊骇。
对方拿了九灵元圣的毛发他也就当是捡到的,又或通过某种诅咒方式让九灵元圣实现了脱毛。
对方认得道君算是吹牛皮,认得尊上同样如此。
而等到说出玄参的来处,又有相关涉及的妖王,九风妖王心中已经感觉不妙。
等到说出他跟脚和身体症状,九风妖王只觉自己差点跺脚跳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九风妖王低呼道:“那人说你是个相师,难道你真的什么都会盘算?”
“只是略懂一些小道而已!”
张学舟本想借此开启治疗方面的话题,尽量可以维持和九风妖王之间的和平,但他发觉九风妖王似乎对相师更为着重,甚至带着一丝又怕又期盼的神情。
这让他面对九风妖王时并非一个弱者身份,而是逐渐开始有了平等的可能。
黑夜将面部表情都遮掩了下去,但九风妖王眼中闪烁的妖芒来回闪烁,心中显然是矛盾重重。
“你想在我这儿问出怎么样才能治好自己的伤势?”张学舟开口问道。
“你……”
九风妖王又惧又喜,惧的是相师确实有通天地之能,击杀对方必然会有种种后患。
而九风妖王的喜也与此相关,相较于自己四处求药,眼前的相师或许能给他指点一条明路。
他提着双刀,在职业道德和寻求更准确的求生方式中来回挣扎。
“你想在我这儿得到答案,但又不喜坏了自己行事的名声?”
张学舟再次开口的发问让九风妖王下意识点了点头,没有再如此前那般斩钉截铁。
“杀我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但你要弄清楚一个问题”张学舟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