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姓江,因为年龄比较高,十里八乡的人都叫我江太公!”
“那治病良方说出来并无太多奥妙,但凡一试之下你便知!”
“我入城讨吃食的时候听了这个事,只是我眼睛瞎了找不到郡守府的路,一路磕磕碰碰!”
“后来有个姑娘给了我一盏灯笼,让我提着灯笼走!”
“我说我一個瞎子点什么灯笼,她说别人夜里走路时能看到我,不会撞到我,还能问个夜路,我才知道此时是晚上!”
“晚上在街上的人是真的很少,我走这么久就遇到了你一个。”
“我不是赤脚医生!”
“我只是被人传了一手术,那道术对惊吓等毛病有一定效果!”
“不瞒你说,我治好受到惊吓的小儿没十个也有八个了!”
……
和瞎子一路走向赵家时,张学舟也大致打探了一番。
甭管行不行,试过才知道。
相较于诸多看热闹的,这个瞎子至少真敢前去看病。
而且对方动用术进行治疗,并非喝药汤,少有可能对身体造成创伤。
虽说这个叫江太公的瞎子以前治的都是小儿,但保不准对赵亮也能产生作用。
急病乱投医时,甭管能耐是大还是小,但凡有可能都会去试试。
张学舟提着一杆灯笼,带着对方慢悠悠走在蜀郡城的街道上,等到进入郡守府所在的区域,他才转了两个弯。
“赵亮就在这儿了!”
进入到一处占地极宽的高门大户前,张学舟提着灯笼敲了敲门。
门内一阵吹吹打打的嘈杂乐器声音划过,等到过了片刻才有人前来询问。
“我是张修士,你们赵老爷见过的”张学舟喊道:“我在路上碰了个人,他说有术可以用来试试救治赵亮!”
“快请快请进,你这个没眼色的东西还不赶紧开门!”
赵老爷洪亮的声音传来,厚重的大门随后被拉了开来。
“咋的,你们这儿还办喜事呢?”
张学舟脑袋往门内探了探,只见门内张灯结彩,又有乐器班子在那儿吹吹打打。
他甚至还看到了披着红头盖的盛装女子。
“冲个喜,只是给我儿子冲个喜而已”赵老爷尴尬道。
“办事利索!”
张学舟点点头。
抬着赵亮回家到办婚事冲喜只有不到三个小时,张学舟不免也有几分惊叹。
但他没法管别人家事,远远处稍微瞅了两眼新娘子后,张学舟就指向了瞎子。
“这人叫江太公,他说有法儿能治赵亮,我寻思着没人敢揭榜就带他来瞅瞅,要不要请他治疗都看你们意思”张学舟道。
“还请高人救救我这小儿!”
赵老爷只是看了江太公两眼就发出了邀请。
他态度诚恳又不乏屈尊。
作为赵家长子的赵亮皆具几分勇武,他前后打点诸多才让赵亮在蜀郡城不断升迁,最终担任了郡守身边的郡尉。
赵亮几乎算是赵家在官路上的最高成就者,有赵亮在郡守府一天,赵家就少有人打压。
赵家不缺钱,赵亮不会贪污受贿,更没可能徇私枉法来因小失大。
只要赵亮在郡守府中,赵家就有一块活招牌,各方都得给几分面子。
但这块活招牌倒下,赵家无疑会缺失很多。
相应赵老爷有六个儿子,但诸多心思基本都放在赵亮身上也就不奇怪了,甚至他忙忙碌碌到此时都没有休息。
一席介绍话落下,赵老爷也诚恳邀请着江太公。
他亲自牵手持杖,只觉一股冰寒涌入心中,等到他体内气血连连冲击,赵老爷才将这股冰寒气息驱除。
“我修行走了错路,体内有冰寒之疾,你莫要碰我,牵着我拐杖便是!”
江太公淡声开口,低沉的声音让赵老爷连连点头。
“老人家这边请!”
跨过长度近五十米的庭院进入正堂,新娘子手足无措站在了门口,而赵亮则是躺在了正堂中心铺设的软床上。
在软床的四周又有十八盏油灯点亮,将正堂照得通明。
一个满脸褶子皮的神婆穿着草裙在那儿跳大神,时不时嘟囔几声,时不时又撒一些涂抹了红黄色彩的草符。
“陈婆子,你先休息一下”赵老爷招呼道。
“又来了一个同道?”
唱跳的神婆脑袋转了转,看向了提着灯笼的瞎子。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瞎子,哪有瞎子缠这么白的白纱!”
老神婆念叨叨了一声,而后才不情不愿终止了跳大神的流程。
“我今天新买的白纱!”
江太公摸了摸兜很不乐意回应了一句,而后才跟着牵引拐杖的赵老爷迈过门槛。
他伸手摸了摸赵亮的身体,沿着手臂找到了脑袋部位。
等到在额头摸了摸,他伸手对着赵老爷呼了一声。
“取一瓢清水过来!”
这个小要求很快就得到了满足。
江太公嘴中喃喃念诵,等到含了一口水喷出,水雾化成了一道五彩幕。
点点滴滴的水雾落下时,躺在床上的赵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