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昌居然死了?”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身上,张学舟映入眼中的并非是温暖和煦。
迎着光线,晋昌那颗血淋淋的脑袋随即映入了眼中。
晋昌死亡后的狰狞表情看上去尤为恐怖。
“死了死了”金万两高兴道:“爷爷腿脚利索,只要打杀实力逊一筹者,谁都没法逃脱爷爷的追杀!”
“咳咳!”
金蟾法王脸色红润,他微微咳嗽一声,示意金万两不要加上‘打杀实力逊一筹者’这种词,这会让他看起来只能欺负弱者。
晋昌的面前,诌不归蹒跚着腿脚,不断查验着这颗脑袋,识别着晋昌特征的相关。
他催动法力,缓缓从自己体内拉动着一根带血的细丝。
“师弟,你终究是丧命在这场争夺中了!”
身体内的傀儡线抽取得极为顺利。
没有主人法力的牵引,诌不归抽取得小心又顺利。
他看着地上近十米长的傀儡线,心中对晋昌少有怜悯。
要么晋昌死,要么他自己死,甚至被晋昌制成傀儡人,又或在将来化成一枚人丹。
诌不归接受不了那样的将来。
他很惜命。
倘若自己不想死,也就只有别人去死了。
十余年的阴影褪去,诌不归心中一松,只觉打破了某种禁锢。
他看着鼻孔残留绿血的脑袋一眼,随即俯下了身体,就地刨了一个小坑。
等到将晋昌的脑袋丢进去,他掩埋上黄土,算是给予了安葬。
“他身体在一百二十里外?”诌不归问向金蟾法王。
“差不多是这个距离,若要在山中绕道,路途可能更远一些”金蟾法王点头道:“你莫要嫌我不带他下半截回来,我也一把年纪了,身体受创不轻,没法扛着一具尸体蹦跶!”
“只要你有药材,我替你炼几枚大丹,恢复身体伤势应该不成问题!”
诌不归朝着遥远的西方望了数眼,最终放弃了前去收尸的念头。
在他们这支队伍中,他身体屡屡受创,金蟾法王残留了几处重伤,又被晋昌再次击伤,而乌巢面色显出不正常的红润,显然是遭遇了破功等意外。
至于张学舟和金万两,这一人一妖不说也罢。
张学舟准时入睡的习惯雷打不动,只能是别人照顾张学舟,没可能让张学舟给人干活。
金万两的妖宝被炼成了丹药,几乎等同于废妖,没人护着很容易被猎妖人击杀。
破败残损的队伍并不适合远行收尸。
而长安城太子一行人在岭南遭遇风险,只有不断远离这片区域才能规避风险,而不是踏入到风险之中。
诌不归想了数秒,就已经决定远离这片地带。
他应下此前答应金蟾法王的要求,顿时让金蟾法王脸上浮笑。
“你还应下我修行的事!”
张学舟回神过来,也迅速提醒着诌不归。
“那并无问题”诌不归点头道:“只要你愿意成为我的学生,我能倾心传授你阴阳九天教的修炼术。”
“明师在上,请受小徒一……”
张学舟张口就来,但被乌巢拉了拉身体,他不免也有几分脸红。
按规矩而言,他是在曳咥河圣地拜过师的人,此时明张目胆另拜山头无异于背叛圣地。
“道长,你以前也没说过拜师的事情”张学舟道:“你当时是直接应下的给我们修炼术。”
“阴阳家的修炼术只传子女和宗门弟子”诌不归默然道:“没有哪家宗派会肆意传授修炼学给外人,这是哪儿都说得通的规矩!”
诌不归看向张学舟。
他并没有感觉张学舟是什么阴阳道术的修炼奇才,也与张学舟并无特殊的师徒缘分。
但诌不归很清楚自己必须将张学舟收入门下。
这其中的原因一来是授学的规矩,二来则是他需要保命。
张学舟是金蟾法王的义子,只要他成为张学舟的老师,他就不再是外人,而是可以与这些人与妖捆绑在一起。
“只要你拜我为师,我就会传授你九天教修炼术,甚至于是全部的修炼术”诌不归道:“这涉及我们九天教炼丹、阵法、法宝多项能力。”
“明师在上,小徒……等等,道长,您似乎克学生啊”张学舟疑道:“我似乎听说你收一個学生死一个学生,而后学生死光了,我入你门下岂不是找死!”
“谁在造这种谣”诌不归脸青道。
“寂寥散人钟让说的呀”张学舟道。
“他那是污蔑我的人格”诌不归痛声道:“我以往的几个学生死在动乱中,这其中少不了晋昌插手,并非属于我命克学生!”
“但……但是……”
张学舟迟疑了两声。
如果乌巢没在场,他磕头就拜了,拿到修炼术再说。
但乌巢秉性中的理念和张学舟不一样。
真让张学舟拜在诌不归门下,他们师兄弟的缘分就很可能要散了。
甚至张学舟会成为曳咥河圣地的叛徒,以后不乏遭遇咒杀。
“我师弟拜师曳咥河圣地弘苦法师,是这一届的三位内门弟子之一,岂能轻易更换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