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又对谭潇潇的戒备感到满意,说道:“潇潇姐,是我。”
随着她声音落下,门应声而开,露出谭潇潇憔悴的脸,云楚又微讶:“怎么回事?怎么像是一晚上没睡着似的?你们姐弟俩不会说话说了一晚上吧?”
闻言,谭潇潇苦笑一声,拉着云楚又进来,又顺势关上了门。
云楚又察觉到她情绪不佳,不由眯了眯眸子,狐疑道:“到底怎么了?”
谭潇潇叹了口气:“阿云,我有件事很为难,想和你请教一下。”
“你说。”云楚又心头一动,大致猜到了谭潇潇面露难色的原因。
谭潇潇咬了咬嘴唇,显得有些难以启齿,半晌才结结巴巴道:“是淮书,淮书他,他竟然找了个东瀛女人!东瀛人啊!这怎么能行?国家罹难,家乡遭劫,父母双亡,这一笔笔血债都是东瀛人干的,淮书他是九州人,怎么能和一个东瀛女人有所纠葛?”
话到最后,谭潇潇语气已经带上了愤怒和厌恶,排斥的意味不言而喻。
云楚又看一向和和气气的谭潇潇对橘嘉绫香态度如此嫌恶,眉梢微微挑起。
不过,仔细想想,这就是东瀛人在九州的现状,橘嘉绫香之所以还能在绿城念书,全是因为养父母的关系,更是因为她自小生活在九州,身上东瀛人的特征并不明显。
谭潇潇沉重道:“阿云,你说,我该怎么劝淮书,让他和那个东瀛女人断了?”
在她心中,和东瀛人搅合在一起,那就是汉奸行径,是要被唾弃,被指责的,莫说是旁人了,连她这个当姐姐的都不支持,甚至鄙夷,谁又会支持他呢?
云楚又略做沉思,说道:“谭学长的态度很坚决?”
她只知道书里谭淮书和橘嘉绫香感情很深刻,但并不知道他们的恋爱经过,而且现在剧情还没有彻底展开,不知道两人的感情到哪一步了。
谭潇潇眉头紧锁,满面愁容,说道:“他也没有很坚决,但十分敷衍我。”
云楚又说道:“那就再看看,说不定他的东瀛女友会让你改观呢?”
橘嘉绫香确实和一般的东瀛人不同,准确来说,她甚至算不上一个真正的东瀛人,从小接受的都是九州的思想,身边只有一个耳提面命的东瀛女仆,又有什么用呢?
谭潇潇毫不犹豫拒绝道:“不,只要她是东瀛人,我就不会改观!”
见状,云楚又也不劝了,谭潇潇是个善良的人,往后看得多了,自然会明白谭淮书和橘嘉绫香之间的感情,也会明白后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谭潇潇会不会到最后一刻才看清这件事,她不清楚。
书中,谭淮书和橘嘉绫香都没活下来,两人或许注定是一场悲剧。
因为橘嘉绫香的事,导致谭潇潇脸上一直布着一层阴云,情绪不高,不过,她也觉得扫兴,没有再谈这事,而是问道:“阿云吃早餐了吗?我给你做点吧?”
云楚又说道:“吃过了,潇潇姐一晚上没睡好,不如再休息一下,不用招呼我。”
谭潇潇摇了摇头:“我哪里睡得着?对了,小漪怎么样?她见着她弟弟了吗?”
云楚又想了想,把报纸递给谭潇潇,将昨晚潘显硕绑架陈漪的事简单说了说,毕竟后者也是潘天宝事件的亲身经历者之一,只怕这件事也是压在她心头的一件大事。
果然,听到潘显硕已经死了,谭潇潇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紧接着,谭潇潇就焦急道:“阿云你怎么样?没有受伤吧?小漪呢?她没事吧?你们昨天晚上居然经历了这么多?天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云楚又摆摆手:“没事,如今潘显硕已死,你也不用担心了。”
谭潇潇咬着嘴唇,心里很不是滋味,说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掺和到潘天宝的事情里,你和小漪也不会遇到这种危险,还好你们没事,不然我真的难辞其咎。”
她很是自责,虽说云楚又说的简单,但昨晚的惊心动魄她是能想到的。
更何况,报纸上说了,尸体都有二十多具,可想而知她们昨晚的情况有多危急。
云楚又笑了笑,宽慰道:“潘天宝是润鹤一霸,当地老百姓惨遭迫害,杀了他也算是除暴安良了,你如今不是已经改变了,有人敲门都知道谨慎询问一句了。”
闻言,谭潇潇哭笑不得:“这算什么改变?”
自嘲完,谭潇潇又郑重其事道:“阿云放心,我以后肯定跟你多学习。”
云楚又递给她一个信任的眼神,短暂谈话后,她就让谭潇潇去休息,后者拗不过,只能躺了回去,中午云楚又拿出了精品猪小排和面粉,做了猪小排乱炖贴饼子。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清闲了,好不容易没事了,总要做点好吃的犒劳犒劳自己。
蒜花爆香,排骨的香气和麦香味飘散在空气中,显得格外霸道。
谭潇潇就是被这股香气给惊醒的,迷迷糊糊起床,看了看做饭也格外闲适自在的云楚又,又看看桌上的饭菜,瞌睡瞬间被赶跑了:“阿云,你还会做饭?!”
她从第一次见到云楚又,就觉得她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没想到竟还会洗手作羹汤。
云楚又弯唇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