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你碰上我娘了?”云楚又从云子津身后走出来,蹙着眉尖看向顾珺。
顾珺这时也注意到了云子津,他的目光警惕又防备,和当初遇到冷烽时一模一样,他半眯起眼,看云楚又的眼神多了几分古怪,这人又是她从哪儿弄来的?
“是,我和宋禹归离开郁文县,原本打算直奔沪城的,中途却出了意外,碰上了冷烽和你母亲,他们如今在四象军手中。”顾珺眸子紧紧盯着云楚又,不知在想什么。
“四象军?”云楚又拧着眉,看了一眼顾珺身后的四象军,心头微沉。
冷烽的烽火小队是联党,如今双方虽然没有在明面上撕破脸,可也十分紧张。
云楚又眸色微暗,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倘若此次四象军领队是一个对联党心怀恶意的,那烽火小队怕是凶多吉少,更让人头痛的是宋桂英也牵扯其中了。
“老大,你别吓唬云姑娘了,咱们还是赶紧把她带回去吧!”大鸟等的度日如年,想到四象军里的混乱,忍不住催促道:“大哥不担心冷烽同志了?”
大鸟叫苦不迭,自家老大的幸福,还得他追在后头上赶着操心。
闻言,顾珺眉头一皱,冷声道:“我关心他做什么?”
云楚又扫过大鸟,心知他又在多加脑补了,不过看其神色,想来这四象军领队应当不是一个狠辣之人,亦或是冷烽等人的身份四象军方面还不知情。
想到深陷四象驻军营地的宋桂英,云楚又道:“好了,先走,有什么事路上再说。”
顾珺点了点头,略迟疑地看向云子津:“这位……”
“我大哥,云子津,他腿脚有些不方便,还要麻烦顾同志。”云楚又看向云子津,后者身躯紧绷,虽然一直没说话,但他隐隐担忧的情绪她能捕捉到。
顾珺眸子微闪,牵了牵唇角,摇头道:“这有什么麻烦的?”
说着,他安排了几个四象军轮流背着云子津,后者还有些不愿。
云楚又神色吃沉凝道:“大哥,你刚刚也听到了,眼下出了些急事,我们得尽快赶到四象军驻军营地去,你放心,顾珺同志是我的朋友,不会出事的。”
听到她这句话的顾珺微顿,鹰钩一般的眸子落在云楚又的身上。
大鸟眨了眨眼,突然就注意到了自家大哥莫名的目光,神色狐疑又古怪。
云子津看云楚又十分肯定,又皱眉看了一眼冷硬刻板的顾珺,终于点了点头。
他也知道事有轻重缓急,可四象党,乃至四象军,都不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应该接触的,更何况看这人率军的气势,似乎也不是普通小喽啰。
云子津心头苦笑,他不在的这些日子他妹妹到底经历了什么?在四象军中都有朋友了,还有冷烽和她母亲宋同志,宋同志?是云山家的母亲?
他也没想到刚和妹妹重聚,就遇到这么多事,心头复杂沉重。
另一边,云楚又和顾珺走在最前方,脚步极快。
她瞥了一眼顾珺:“我以为你们是听到了战机空投的声音,才特意赶过去的。”
顾珺神色平淡:“鬼子空中战机突袭的场面时时刻刻都在发生,我们能管多少?四象军如今已经自顾不暇了,又有什么心力去照顾普通百姓?”
他这话带着些自嘲,却是事实。
云楚又不解:“到底出了什么事?冷烽又怎么会落入四象军手中?”
“我和宋禹归离开郁文县,在行至此处时,也遇上了鬼子空袭之事,恰好这里有四象军驻军,我本不想和四象军牵扯上,却不曾想冷烽他们也在,他手底下一个家伙暴露了,引起四象军怀疑,当即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为了避免事情激化,我只能暴露身份,出面保下他们。”
“原本没什么大事,却没想到这支驻军内部有大问题,我们反倒是没办法走了。”
说起这些时,顾珺脸色阴沉,表情十分难看。
云楚又美眸微眯:“什么大问题?”
顾珺做事向来冷静,能让他露出这种表情,看来这支四象军的确是出了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道:“这支四象军共五千余人,有一半甚至更多都得了疟疾,这不过短短两天时间,病死的人就足有数百人之多,这也是我着急找你来的原因。”
云楚又的医术早在郁文县时他们就有目共睹,眼下军医束手无策,只能找她了。
“疟疾?这并非什么顽症,怎么会死这么多人?”云楚又眉心紧锁。
疟疾其实就是经蚊虫叮咬而感染疟原虫所引起的虫媒传染病,据她所学,寄生于人体的疟原虫共有四种,即间日疟原虫、三日疟原虫、恶性疟原虫和卵形疟原虫。
不过,九州国主要为间日疟原虫和恶性疟原虫,其他两种极少。
疟疾为周期性规律发作,病症主要表现为全身发冷、发热、多汗等等。
清朝时,康熙也曾得过疟疾,中药无法治疗,后服用了金鸡纳霜痊愈,也是在那时西医开始盛行,康熙甚至还在京城专门设立研究西药的部门,开始推广西药。
金鸡纳霜并非稀罕药品,大量购买用来治愈疟疾,四象军不可能出不起这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