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夫人气得脸色青白一片。 她怎么都没想到,冯澍青居然会说出这番离经叛道的话语。 自古以来,哪个女子不嫁人生子的? 女人除了嫁人生子,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出路? 一旦出家为尼,那她这辈子就毁了。 一辈子青灯古佛,那有什么好的? 到时候冯家与傅家的脸,全都被她给丢尽了。 两家的儿女,婚配什么的也会受到影响。 她抖着胳膊,指着冯澍青:“你……你是疯了?怎么能胡言乱语,说出这种荒唐的话语?” “冯澍青,你是想气死我吗?” 她的脚步,踉跄往后退,险些就要跌倒。 冯澍青蹙眉,想要去搀扶冯夫人,傅之玉离得近,比她快了一步,扶住了冯夫人的胳膊。 冯澍青僵硬地将伸出去的胳膊缩回,她缓缓地攥住手掌,眼底泛着一丝担忧,看着冯夫人。 傅之玉抬手,轻轻地为冯夫人顺气:“姑母,你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冯夫人缓和了好一会儿,原本惨白的脸色,慢慢地缓和了一些。 她纵容她那么多年,已经忍到了极限。她怎么发疯都无所谓,无论如何都不能影响两家年轻人的婚配与名誉。 她眼底满是决绝,满脸的酷寒:“傅家你嫁也得嫁,不嫁也要嫁。明日我就与你舅母通口信去,让她准备准备上门来提亲。你若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你气死,你就乖乖地给我待嫁……” “冯澍青我纵容你三年多了,现在也该够了。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一次,你都必须嫁。否则,你要是反抗,我这就死给你看。我豁出一条命不要,也要让你嫁人!” “来人,将三姑娘送回她的院子,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准放她离府。否则,一律拖出去杖毙。” 冯澍青皱眉,沉着脸颊看向冯夫人:“母亲,你一定要这样逼我吗?” 冯夫人的眼睛,不由得泛红起来。 她不做任何的退让:“不是我逼你,而是你要逼我。你若真的不想看我死,还念及我们之间的母女之情,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府里,老老实实待嫁。” “一个月后,我就送你出门。倘若你不出,那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冯澍青怎么都不会想到,她居然会用自己的命来逼她。 纵使她对这个母亲,早就心凉了,可她到底是自己的母亲,是十月怀胎,冒着生命危险,生下她的母亲。 冯澍青心里很是难受,她强自忍着眼眶里的泪水,不让它坠落。 她仰头,深呼吸一口气:“呵……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不是在担心我嫁不出去。你是怕我影响了,傅家儿女的婚事吧?坦白来讲,你应该是担心傅之玉的婚事吧?” “在你眼里,傅之玉的事情,比我重要千百倍。母亲,我真怀疑,当初你生我的时候,是不是抱错了孩子……我真的是你亲生的女儿吗?” 哪个母亲会逼着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跳地? 傅明昭这个纨绔子弟,在整个京都都是出了名的爱玩,但凡是个正常的人家,都不可能会将女儿,嫁给傅明昭那个混账。 冯夫人抄起旁边的花瓶,就要砸到冯澍青的身上:“你个混账,你不是我的孩子,你是谁的孩子?你今天就要活活气死我是吧?”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不听话,离经叛道的冤家。” 冯澍青连忙躲开了扔过来的花瓶。 冯夫人则气的,浑身战栗捂着胸口,低声呻吟起来:“哎呦,我的心口好疼。” 傅之玉吓坏了,连忙搀扶着她坐下来:“姑母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她不停地替冯夫人顺气,让她好呼吸顺畅一些。 冯澍青沉了脸庞,看向旁边站着的奴才:“还不赶紧去请大夫?” 那些奴才连忙应了,跑去请大夫。 厅堂内,顿时乱作一团。 她看了眼渐渐缓和了的冯夫人,她松了口气。 不想再留在这里,她不发一言,缓缓地转身离开了厅堂。 转过廊道的拐角,她看见伺候冯夫人的一个嬷嬷,“劳烦秦嬷嬷,好好地照顾母亲。她今天被我气得不轻,身体可别真气出了什么毛病。” 秦嬷嬷跟在冯夫人身边十几年了,她也是看着冯澍青长大的老人,她见三姑娘还是挺关心夫人的,她不由得满眼都是欣慰。 “三姑娘既然这样担心夫人,为何还要说那样的话,来气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