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得脸色铁青,胸膛控制不住地剧烈起伏着。
萧皇后叹息一声,极为无奈的,给梁文康顺着心口的闷气:“好了,你别生气了,这两日你的身体都不好,你要是气出个好歹,可让臣妾怎么活啊。”
“霓凰她已经离开了臣妾,若是皇上你再有什么三长两短,臣妾也不想活了。”
她说着,就忍不住哽咽哭泣起来。
梁文科看着她满脸的泪痕,他眼底满是心疼。
他抬手,将萧皇后揽入怀中,拿了帕子,给她擦拭脸上的泪痕。
“别哭,都是朕不好,是朕没用,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女儿。”
“要是早知道,这混账如此的冷血无情,连自己的妹妹都要毒杀。朕就该早早的将他废了,将他贬斥出京。”
他满脸,都是懊悔,恨不得立刻将梁羽皇给碎尸万段,以此换回霓凰的重生。
萧皇后揪着梁文康的衣袖,哭得泣不成声。
两个人好一番情真意切地相拥。
梁羽皇在一旁看着,一双眼睛满是嘲弄与讽刺。
他冷冷的看着,矫情做作的萧皇后,忍不住笑着问了句:“皇后娘娘,其实,霓凰的死,究竟是谁所害,想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也就是你,能用这拙劣的演技,哄骗一下我这愚蠢的父皇了,换成旁人,恐怕早就看清楚了你的真实嘴脸了。”
萧皇后一怔,她极为委屈伤怀地看着梁羽皇。
“太子殿下你……你怎么能这样无凭无据地污蔑本宫?”
“霓凰可是本宫十月怀胎,拼着一死生下的女儿。本宫再是利欲熏心,也不可能会狠下心来,毒杀我自己的女儿。”
梁文康也跟着怒斥梁羽皇:“你自己做的恶事,偏偏还要怪罪到皇后头上?梁羽皇,你简直无可救药了……”
“来人,传朕口谕,褫夺太子梁羽皇的储君之位,将他贬为庶人……”
梁羽皇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身来,他神色极为冰冷的看着皇上。
他冷声打断梁文康:“父皇,儿臣这里有证据能够证明,这一切与儿臣无关,难道你连申诉的机会,都不肯给儿臣吗?”
“你究竟是有多么迫不及待,想要废了我这个太子?在你心里,你真的那么恨儿臣的母后吗?儿臣真不知道,这些年,我到底做了什么,究竟招了你这样的嫉恨。让你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梁文康不由得一怔。
他眯眸看向梁羽皇:“你别和朕提你的母后,倘若她在天有灵,得知你这样冷血无情地毒杀亲妹,说不定她也会对你极为失望。”
梁羽皇心中痛极,他忍不住嘲讽一笑。
“儿臣都说了,有证据能够证明,毒杀霓凰的人,不是儿臣。父皇你当真置之不理,一意孤行,要将那个恶名,扣在儿臣的头上吗?”
萧皇后眼底漫上几分不屑,这不过是梁羽皇的垂死挣扎罢了,这个废物,她倒是要看看,他究竟能用什么证明,他不是毒杀霓凰的凶手。
所以,她扯了扯梁文康的衣袖,沙哑着声音道:“皇上,既然太子这样说了,不如我们就看看他所谓的证据吧。要不然,我们就这样废了太子,这要是传出去,少不得要有一些非议质疑了。”
“给太子一个申辩的机会,也让外人无话可说,说我们故意针对太子了。”
梁文康亦是不信梁羽皇是无辜的,毕竟,霓凰死了,获得利益最大的则是太子。
今日无论如何,他都得废了这个太子,为霓凰报仇。
他就姑且浪费一些时间,听听他强词夺理的自辩吧。
他压着心头的怒火,慢慢地平息了情绪。
他冷笑着,看着梁羽皇:“好,既然皇后这样说了,那朕就给太子你这个申辩的机会。倘若你无法拿出,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朕绝不会姑息,放了你这个杀了霓凰的罪魁祸首。”
梁羽皇攥着拳头,闭了闭眼睛。
他将自己满腔的憋屈与不甘,全数都压到了最深处。
他扭头,看向殿门外,高声喊了句:“你进来吧。”
萧皇后蹙眉,她随着梁羽皇的目光,朝着殿外看去。
太子这是让谁进来?
父亲不是说,但凡是知道他去天牢的狱卒,统统都被处死了吗?
梁羽皇他又没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本事,他怎么可能会大变活人,将那死去的人,带过来作证?
萧皇后百思不得其解。
梁文康却不以为意,在他心里,一直都认为,是梁羽皇杀了霓凰,所以不管梁羽皇拿出什么有力的证据,他都不相信,这事情与梁羽皇无关。
殿内一阵静默,几双眼睛全都注视着殿门口。
下一刻,有一道纤细的身影,穿着太监服侍,慢吞吞地迈过高高的殿门,从外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