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胡须一颤,眼神古怪纷纷看向魏征。 这老头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陛下都已经下旨,给窦姬太妃安了一个新的名头,封为贵妃,这老头还要死咬着不放? 太古板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吗?陛下喜欢,还能怎么着? 秦云对这迂腐老头也是没办法,模棱两可道:“窦姬太妃已死,后宫只有窦贵妃。” 一般大臣听到这样的回答,感觉到皇帝的决绝,就应该闭嘴了。 可魏征脸色一板,不怕死的肃然高声道:“陛下,您这样公然霸占长辈,不符礼法,不和规矩!” 话音一落,凛冬的御书房更冷。 秦云想一拳揍死这老头,心想老子还脱过城阳夫人的衣服,真枪实弹的办了,咋滴呢? 但他不能说,也不能骂魏征,因为他是诤臣,就这脾气。 他给顾春棠使了一个眼色,让他来解决。 然后自己摆摆手:“朕累了,诸位爱卿先回去吧。” 魏征显然不会罢休,吹胡子瞪眼:“陛下,你怎么可以……” 他话音未落,顾春棠几人就笑呵呵的架着他离开,一边安抚,一边开导,直接将他弄出了御书房。 老远,都还能听见他骂骂咧咧的声音。 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在诸多大臣的劝解下,加上其他国事 加身,魏征最后犹犹豫豫的罢休了。 只不过连上三道奏折,请求秦云不可再这么胡来。 言词直接,毫不顾及皇帝的颜面。 秦云看了之后都发笑,这样的古板老臣,是怎么在朝廷活了这么多年的? 解散群臣之后。 秦云并没有闲着。 “丰老,立刻派遣大量锦衣卫前往西凉,散布消息,就说王敏有意霸占西凉军政,设计害死了司马徒。” “一定不能让西凉的司马家落入王敏的手中,这女人野心太大,连老九都被她坑的一无所有,最后只能狗急跳墙。” “一旦她掌握太多势力,朝廷就麻烦了!” 丰老弯腰:“是,陛下。” …… 时间匆匆,四天过去。 未央宫惊变的消息如长了翅膀一般飞往大夏各地。 所有地方军政皆是收到风,激起千层浪! 特别是西凉。 司马徒一死,三十万大军暴动,人人自危,极度仇视帝都! 三军灵堂,百军哭嚎。 披麻戴孝的司马宗以及二弟司马苍,跪在衣冠冢面前,身后是整个西凉的军政要员,可谓是风雨飘摇! 天空惊雷,黑云密集! “长公子,大都督的死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显然就是皇帝故意为之,以除夕夜宴为借口,伺机赐死大都督,瓦解我西 凉军队。” “属下在朝中的同窗好友,传来消息,说大都督死的很惨,被皇帝赐了毒酒。” “朝廷使者孙庭芳,居然还敢假惺惺的前来吊唁,说是有人假传圣旨干的,皇帝的御赐腰牌还能有假?!” 一名身穿戎装的青年将领怒不可遏的低吼! 司马宗青年模样,二十出头,有他父亲一样的枭雄气质,但略显稚嫩。 他双眼仇恨,但没有说话。 这时! 青年将领给四周的另外几名军政要员,使了一个眼色。 几人纷纷开始开口,怂恿司马宗。 “长公子,不能坐以待毙啊!” “西凉粮草充足,拥有三十万铁骑,更有我等的全力支持,必须要给朝廷一个迎头痛击,让他们知道厉害!” “没错,我等愿意拥护长公子继位,成为新的大都督!” “继位,继位,继位!!” 三军暴吼,整齐划一,几乎过半的重要将领都化作了狂热分子,话里话外都是劝司马宗继位,进行独立。 很明显,这是有预谋的。 那些不赞同的将领不敢开口,毕竟在司马徒的灵堂面前,说扫兴的话,或是帮朝廷说话,多半要被当作叛徒砍杀。 司马苍脸色怨毒:“大哥,还等什么?难道要等你我兄弟二人都被朝廷赐死?!” 司马宗脸色极度挣扎,他还有些理智,认为此事蹊跷,想要权衡利弊。 突然! 一个西凉将领冲来。 他声嘶力竭的愤怒大喊:“长公子,耻辱啊!!” “朝廷使者在酒楼寻欢作乐,丝毫没有将大都督的丧事当回事,甚至还嬉笑谈论大都督死的好。” “还说大都督的尸体在帝都腐烂,发臭!根本无人收拾!” 震耳发聩而凄惨的声音,迅速调动了三军的情绪。 轰隆! 整个西凉三军炸开锅,怒不可遏。 司马宗两兄弟的双眼更是噌的一下变的血红,无尽的怒火燃烧在他们的脑中,将所有的理智冲散。 仰天嘶吼,青筋暴露! “啊!!”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传我命令,杀!杀!杀!” “朝廷使者,一个不留,砍断头颅,流尽鲜血,以祭我父亲在天之灵!!” 三军轰动,高举刀戈。 齐齐嘶吼:“杀!” 先前几名煽风点火的青年将领,对视一眼,皆是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窃笑。 隐藏在军队中,也无人看到。 他们的目的,就是让西凉分裂,矛盾越大越好! 并且几位将领雷霆速度上马,领着亲卫,如恶狼一般扑杀向城中的朝廷使者队伍。 仅仅不到一个时辰。 一百零七具尸体, 被马匹拖到了西凉三军的面前,跨过平原,直达灵堂! 这都是秦云派出的使臣队伍,当朝大臣孙庭芳赫然在列,此刻头颅已经分家! 天忽然下起了大雨,哗啦啦! 隐约间,雷霆闪烁,预示着一场惊变! 司马宗仰天嘶吼,血泪滚滚。 他跪在灵堂前:“父亲,孩儿不孝啊!” “让您惨死帝都,却无能为力!” “孩儿向您保证,西凉三军必定为你血债血偿,这一百零七位朝廷使臣队伍,只是一个利息。” “狗皇帝,必须要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