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眼中微微狐疑,笑道:“皇兄但说无妨,臣弟绝不会张扬出去。” 秦云沉默一会,装作颇为不好意思道:“老九啊,朕想要纳一个妃。” 咯噔! 秦渊有种不好的预感,不动声色的陪笑道:“陛下别说纳一个,就算纳一百个,您金口一开,谁人敢说闲话!” “唉,老九你有所不知啊!” 秦云一拍大腿,故作隐晦道:“不瞒你说,皇兄我想要纳的是窦太妃,窦姬!” 秦渊宛遭五雷轰顶,整个人愣在原地,瞳孔更是一滞。 秦云,竟想霸占自己母妃! 他的拳头攥紧,骨节泛白,滔天的愤怒和耻辱一边又一边的冲刷在心头! “老九,你怎么了?”秦云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九王爷秦渊低下头颅,双全紧握,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缓缓道:“皇兄,这……不太好吧,窦太妃尊贵无比,又是咱们的长辈,先帝的贵妃。” 秦云显得态度很坚决,道:“有什么不好的,难道朕找一个爱妃,为皇族延续血脉,还不成了?” 秦渊的指甲深入血肉,几乎有鲜血流出。 他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城府深的可怕! 抬起头,佯装很为难的样子:“皇兄,您是皇帝,当然可以。” “只是您也 得照顾文武百官和五哥他们的感受吧?” “若让旁人得知,恐遭口诛笔伐。” 秦云皱眉:“老九,你说的不无道理。但如果朕非要纳窦姬太妃呢?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秦渊瞳孔深处闪过杀机,丰神如玉的脸上很不自然,挤出笑容道:“陛下,此事臣弟也想不到好办法。” “那这可怎么办啊,太妃那般温柔疼人,侍奉于朕,朕总不能不给她一个名分吧?” 噗! 秦渊怒极攻心,猩红的血从嘴里吐了出来。 他眼睛里布满血丝,充斥着血丝! 侍奉?原来是真的,这狗皇帝已经做了那样的事! 作为人子,作为男儿,他内心痛苦,屈辱! 母妃蒙垢,秦渊恨不得立刻起兵,洗刷耻辱! 但他也知道,不能冲动,一旦冲动,万事皆休。 他手指紧紧掐住大腿,亦掐住了自己的凶念! 突然,喉咙一抹腥甜,嘴角竟是溢出鲜血! 秦云眯着眼看他,关切道:“老九,怎么了?怎么还吐上血了。” “陶阳,立刻从随行御医里将御医叫来!” “不!”秦渊生硬的露出一个微笑,带着嘴角的血,像极了一头想要捕食的豺狼,伺机隐藏。 “皇兄,臣弟只是近日没有休息好,并无大碍。” 秦云一脸担忧:“太庙祭祖在即,老九你能坚持吗?还是让御医看看吧。” 秦渊拱手,露出微笑,脸上竟然没有任何一丝丝的敌视和负面情绪。 “不了,多谢皇兄,臣弟真没事。” 秦云心惊,此子果然城府极深,如此受辱竟不表现在脸上!非常人也啊! 老五老八是那么的烂泥扶不上墙,老九却人中龙凤,天差地别。 城阳夫人的话都应了。 这一刻,秦云心中的帝王杀机开始浮现。 “既然如此,老九你还是快些回自己马车休息吧,再有一会车队就抵达邙山,连续两天祭祖求天,很需要精力。” 秦渊微微一笑,站起来弯腰一拜:“臣弟告退。” 他转身的刹那,一抹狠辣的杀机绽放在瞳孔之中。 几乎是颤颤巍巍的下了马车,嘴角又溢出些许鲜血,可这些痛比不上他心里的耻辱和仇恨。 良久。 丰老闪身进入了龙车。 “陛下,寇将军的斥候来报,还有一个时辰便到邙山。” 秦云点了点头,道:“丰老,对老九怎么看?” 丰老浑浊的眸子闪光,道:“心性可怕,常人而不及。” “他是窦太妃第三子,想必牵连谋反,若他是大鱼,陛下得早做谋断。” “祭祖之后,圈 禁他!” 秦云冷冷说道,下杀手终究还是有所顾及。 “是,陛下!”丰老重重点头。 “去接淑妃过来,朕有些想她了。” …… 酉时三刻。 祭祖的队伍尽皆抵达邙山。 萧翦亲率五千精锐,出来迎接,将龙车拱卫成了铁桶,护卫秦云周全。 “陛下,淑妃!”萧翦跪地一拜。 秦云笑呵呵的扶起他:“爱卿,起来吧。” 萧翦站起来,脸上的喜色挂不住,陛下肯带淑妃前来祭祖,那么皇后一位,应该稳了。 自己的姐姐能成皇后,这让萧翦宽心不少。 邙山行宫华丽,不亚于一座小城。 安顿好了萧淑妃,秦云来到一间大堂。 萧翦,寇天雄等一众重要将领和探子,早已经等待在此。 秦云大马金刀坐下,让二人也坐,开门见山道:“邙山的疑团,有苗头没有?” 萧翦拱手:“陛下,卑职已经全力配合丰老的人,暗中排查邙山行踪可疑的江湖人。” “共抓捕三十一人,一番逼供,确认这些人汇聚邙山,是想要在后天祭祖的时候闹事。” “另外,王敏是主使者!” 秦云头疼,这就是斩草不除根的后果。 “他们有多少人?” “不低于一千。”萧翦道。 “可有裴妃的下 落?”秦云皱眉。 萧翦及邙山一众探子面露苦涩:“陛下,没有查到。王敏很机警,除了派眼线出来,就没什么动作。” “罢了,见招拆招吧。”秦云无奈,目光扫向寇天雄。 “你给朕盯死了九王爷!朕怀疑他牵连其中。” 寇天雄面色一凛:“陛下放心,九王爷包括随行的下人都在监视之中。” 秦云抬了抬嘴皮,刚准备说什么。 只见大堂外,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一名身穿制式盔甲的传信兵,踉踉跄跄的冲了进来。 “不好了!陛下,萧将军,皇陵闹鬼了!” “有冤魂复活,正在索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