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所以它才常常需要完善,在1979年以前,我半夜跟你在湖边吹风,说不定会被判为流氓罪,可现在我要是亲你,顶多被你打一拳。”
他故意用一种调侃的语气和她说话。
凌霜侧过身,听见他说:“尽力去争取,问心无愧就好,你也不是神。没有法律,还有公共道德。”
凌霜心里松快许多,她不想放弃,还想争取。
她笑了下,朝他伸出手:“喂,徐司前,做个约定,只要你不做坏事,我们就做朋友。”
“行,我尽量,”他偏头吐了口烟,看向她伸过来的手,笑得有几l分坏,“不过,我从不和女人做普通朋友。”
凌霜立刻把手收了回去。
“刚刚开个玩笑,要不再握一下?”他灭掉烟,主动朝她伸过手。
“好啊。”凌霜笑着来握,却在将要碰到他时,突然化掌为拳,朝他手心砸过一记。
力度不大,但是正中他掌心伤口。
“嘶——”徐司前甩了甩手,叹气,“凌警官,你交朋友往朋友伤口上砸啊?”
“活该!”她转身过来,喝了口汽水,眼睛被笑意点亮。
徐司前的目光,短暂地停留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小天鹅退掉雪白的羽毛,长成了一只鹰。
朋友的距离刚刚好,他可以看到她,可以了解她,必要时也可以保护她。
“你换香水了?”凌霜忽然凑到他肩头轻嗅了一下。
她这个动作很突然,鼻尖靠近一下快速撤离,徐司前的心绪被什么东西打乱了。
他轻咳一声,掩饰那一刻亲昵引发的反常。
“还是这种香味更适合你,之前那种味道太……”
“太什么?”他问。
“太干净。”她说。
干净到不敢接近。!
一直疯癫的李敏回到楼上。
那天晚上,金红阳喝得酩酊大醉,他让女儿L给他拿水。
金果没注意水温,金红阳把她揪起来要打,一直疯癫的李敏拿起菜刀用力砍向金红阳的后脖颈,金红阳倒地后,李敏又补一刀……
在那吵人的广场舞音乐里,刀子再也没有停下。
“她当时清醒吗?”凌霜在女孩说完,问过一句。
“我……不知道。”
“你爸爸的尸体是谁放进冰箱的?”
“妈妈。”
凌霜捏了下眉心,不管李敏后来的精神状态怎样,至少在那一刻她是清醒的,存在故意。
“姐姐,这样就可以了吗?我妈妈她还会不会死……”
凌霜给不了一个确切答案,只说:“能再带我们去一个地方吗?”
*
李敏被囚禁的地下室,面积不足四平米,潮湿阴暗,白天也没有光线。
金红阳殴打她的工具还在,墙壁上有残留的血痕、指甲印、还有额头撞击留下的泥印,地上散落着他烫李敏后留下的烟头。
有人说:“李敏家暴后起了杀心,证据齐全,可以抓人了。”
如果金红阳没有死,这些都是送他进牢狱的证据,可是他死了。
眼前这些,摇身一变,成了她的牢笼。
技术人员取完样,凌霜熄灭手机,站在黑暗里久久沉默。
她似乎听到一声声呜咽穿墙而来……
她一直觉得刑警的职责是判定善恶,可在这一刻,她突然感到无力和懊丧。
这就是正义吗?
*
晚上的案情分析会,凌霜直接缺席。
秦萧打过电话,无人接听。
赵小光挠了挠头说:“老大肯定还有别的证据要找,会明天再开呗。”
凌霜没回家,她开车绕着橙湖跑了五圈。
夜跑的人很多,她靠在围栏上,看着远处湖面明灭的灯火发呆
。
过了十点,夜跑的人没了,她依旧没走。她想起昨天和吴胜男的约定,想起自己和小金果说的话。
她可能要全部食言了。
“在这里做什么?”一道声音从身后响起。
凌霜回头,错愕地对上一双幽暗的眼睛。徐司前单手插兜,迎光而立,湖风吹拂着他利落的短发,英俊还有几l分痞。
“你怎么在这里?”
他从兜里摸出个打火机,迎风点了支烟,淡笑:“出来夜跑,碰见块望湖石。”
凌霜反应过来“望湖石”是在说她。
“有心事?”他抬了下眉梢问。
“一点点吧。”凌霜收回视线,继续看向远处。
“难得碰见,请你喝瓶饮料?”
“好呀。”
徐司前说完,转身去自动贩卖机上买了一罐汽水,他右手夹烟,左手持罐,食指灵活一拨,铁环打开,清新的橘子气味溢进温和的晚风里。
“谢谢。”凌霜接过去喝了一口,继续看湖发呆。
“遇到什么事了?”他问。
“工作上的事?”他背朝湖面椅靠,胳膊往后,架在金属栏杆上,目光平静地落在女孩身上。
“嗯。”
“给你做个树洞?”徐司前问。
凌霜没说话。
“不愿说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