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的,前些年他在益州多次领兵征战,娴于兵事,当初护良去益州平定道贼时,还和他并肩交战过,交情甚笃。他这次调回长安,我们夫妻也出了力,若用此人出掌北门禁军,肯定能如愿!”
面对太平公主的建议,王文佐并没有立刻给出回复。自古以来掌握禁军最重要的不是懂军事,而是忠诚,能得到权力者的信任。这位李孝逸的出身肯定是没问题的,按照太平公主的说法,这位在益州带过兵,打过仗,至少比蹲在长安飞鹰走马的纨绔子弟要知兵多了,再加上当初为了回长安还走过他们夫妻的门路,说白了就是夫妻俩的人,指不定为了能出掌北门禁军还走过太平公主的门路。用这样一个人来分杨思俭的权,至少表面上看是没问题的。
“看起来还不错,不过杨少卿刚刚出掌禁军,就用人去分他的权,只怕皇后那边不好说话!”
太平公主闻言暗喜,笑道:“这个简单,只要北门禁军生点事端就好了,你没本事坐稳位置,朝廷也不责罚你,派个有本事的来帮帮你,皇后总没话说了吧?”
王文佐看了太平公主一眼,暗想这位还真是李治和武则天的种,别的不说,坑人的招数眼睛一转就冒出来了,他咳嗽了一声:“出掌禁军之人必须是个有能之士!”
听王文佐这般说,太平公主心知对方已经应允了,心中大喜,赶忙道:“阿翁说的是!”
回到家中,太平公主立刻派人去招了那李孝逸来,劈头便道:“汝出掌北门禁军之事已经有眉目了,我今日与王大将军提过了,他点了头!”
按说李孝逸是太平公主的长辈,但此时两人之间的权位悬殊,惊喜之下,李孝逸赶忙敛衽下拜:“多谢公主殿下提携,某感激不尽!”
“叔祖请起!”太平公主虚托了一下:“虽然王大将军已经点了头,但当中还有一件事情阻隔,那就是皇后,司卫少卿杨思俭是皇后的叔父,他刚刚出掌北门禁军,你如果去了,那就是分了他的权柄,皇后肯定是不会应允的!”
李孝逸如何听不出太平公主的在拿话套他,只是低头道:“一切都听殿下安排,某听命行事便是!”
太平公主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其实要想皇后点头倒也简单,只要北门禁军在那杨少卿手上生出点事端来,那就好说了。另外找个娴于军事的去帮帮他,皇后总不能说不吧?叔祖,你在北门禁军中可有熟识的人?”
“这——”李孝逸愣住了,他思忖了片刻,苦笑道:“我这些年都不在长安,就算有几个祖上认识的,也不会替我做这等大事!”
“哎!”太平公主叹了口气:“算了,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索性帮你把这件事情都办妥了吧!叔祖等你出掌北门禁军,可要记得我今日的功劳!”
“那是自然!”李孝逸赶忙道:“我此番若能如愿,定当唯公主马首是从,若有背誓,天地不容!殿下若是不信,我可以立下誓书为凭证!”
太平公主让李孝逸立下誓书,又派人招来屈突成,径直问道:“我有一桩事要你做,做成了便让你外放去当刺史,你可愿意做?”
屈突成闻言一愣,旋即大喜,唐代外放当刺史可是相当优厚的美差,留州的税收刺史可以随意花用,几年刺史当下来,宦囊里塞个十几万贯都是清官了,北门禁军虽然薪水高,军服漂亮,升官快,还是没法和出去当刺史比。
“公主殿下只管说,便是水里火里,在下亦当效命!”
“也不用你去水里火里,只要你接下来寻个机会,在北门禁军中生出点事端来即可!”
“生出事端?”屈突成愣住了,不解的问道:“敢问公主殿下,这事端怎么说?”
“很简单,护良此番领兵出京,便把掌北门禁军的差使腾出来了,让司卫少卿杨思俭占了!”太平公主道:“这位置太要紧,若是让他一人坐着,大家都坐着不安心,但杨思俭有皇后在背后撑腰,没个由头,也动不得他!你明白了吗?”
“公主的意思是,让小人去生出这个由头来?”屈突成问道。
“不错!”太平公主道:“有了由头,就可以加一个人进去,分杨思俭的权。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明白了吧?”
听到这里,屈突成额头上已经满是黄豆大小的汗珠,他如何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卷进了高层政治斗争的漩涡,但转念一想,太平公主既然已经和自己说了,就不可能让自己推诿过去,他咬了咬牙,大声道:“公主殿下请放心,一切都包在小人身上!”
“好!”太平公主见屈突成应允了,脸上露出了笑容:“你放心,只要此事成了,两淮河南,随你挑选一州为刺史!”
转眼之间,便到了上元节,依照当时的风俗,长安城内金吾不禁,天子要与民同乐。不过今年的情况有些不一样,天子李弘的身体状况依旧不好,皇后生产不久,无法出来露面,于是长安城的喜乐气氛便少了不少。
虽然如此,但长安城中依旧是一片喜乐的气氛,毕竟天子皇后的状况再怎么不好,大家的日子还是要过得。长安宽阔的街道上到处是人头攒动,两旁的坊市上悬挂着各色各样的灯笼,端的是灯火盈天,宛若白昼。
在这种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