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力气扇火,一边大声叫喊,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惨叫声,他赶忙回过头,只见刘五痛苦的跪倒在地,脚下已经是一片血泊,一个全身几乎完全被钢铁包裹的吐蕃武士正从楼梯口爬上来,手里拿着一柄双尖短矛,矛尖上沾满了鲜血。
“日你娘!”候莫的脑子好像有一颗炸弹爆炸了,他怒吼了一声,向那吐蕃武士扑了上去,那吐蕃武士娴熟的将矛尖对准了候莫,但候莫似乎根本没有看见矛尖一样,就这么扑了上去,矛尖顿时刺穿了他的小腹,但巨大的冲量也将那吐蕃武士扑到在地,两人滚作一团,然后撞断了栏杆,从烽燧上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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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掖城(甘州治所)。
“刺史,刺史!刺史,大事不好了!”
急促的敲门声和叫喊声将张全文从睡梦中惊醒,他掀开缠绕着自己脖子的白皙手臂,从床上跳了下来:“什么事?”
“烽燧,烽燧举火了!”
门外的声音将张全文身上的睡意顿时驱散了,他一手取下挂在墙上的佩刀,一手拿起外衫,一边穿衣一边喊道:“是那边的烽燧,举了多少火?”
“是西南方向!”门外的仆人声音也是极为急促:“具体举了多少火还不知道!”
“没用的东西!”张全文骂道,他飞快的在小妾的帮助下穿上衣鞋,出得门来,也难怪他这么恼火,依照当时的烽燧制度,烽火不但可以传递敌人的方向,道路,还可以通过烽火的多少,禀告敌兵大概得数量,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烽燧遭遇的情况应该很危急,否则不会这个样子。他去后院马厩上了马,便从后院门往西门而去。
到了西门,他已经看到张掖县尉,甘州兵府的折冲校尉,正指挥着民夫们加固城门,把箭矢滚石等守城器械搬上城去。张全文赶忙询问道:“曹校尉,到底是怎么回事?西南方向不是祁连山吗?怎么会有敌兵从那边过来!”
“回禀刺史!”曹刚是当地兵府的折冲校尉,曹姓又是世居于此地的豪族,他对甘州当地的情况十分了解,此时的他面色极为难看:“西南那边的确是祁连山脉,可那边还有一条山谷,通过那条山谷可以穿越祁连山,前往青海。前朝炀帝征讨吐谷浑,就曾经经由那条谷道来甘州,然后回长安的!”
“难,难道是吐蕃人杀过来了?”张全义也明白过来了,作为河西走廊上的重要城市,张掖不光是连通陕西和西域的通道,跨越祁连山脉,沟通青海地区和河西走廊的谷道也位于其域内。当然,这条谷道的通行难度无法和河西走廊相比,如果吐蕃人翻越谷道控制了甘州,那就等于从长安通往西域的这条最近的道路被切断了。
“我也希望不是这样!但如果贼寇是从西南来,那吐蕃人的可能性最大!”曹刚冷声道:“刺史,属下以为应该立刻派出使者前往瓜州求援,千万耽搁不得!”
“嗯,你说得对,立刻派人前往瓜州求援!”张全文冷声道:“甘州乃河西锁钥,千万不能有半点闪失,来人,城中十六以上,四十以下的男丁立刻征发,编入军中;其余老弱妇孺,分别守碟,打制兵器,以备贼人攻城!”
“遵令!”
青海的吐蕃军队穿过祁连山脉突袭甘州的消息,就好像一根手指,拨动了大唐帝国政治中心最敏感的那根琴弦。公元680年春天时,吐蕃人已经是大唐帝国视线以内唯一能与其匹敌的敌人,更要紧的事,大非川战败的伤痛还在许多唐人心中记忆犹新,难道帝国又一次受辱于这群野蛮人,失去给长安带来丰厚利润的丝绸之路的控制权吗?
陇右。
“裴公,必须立刻出兵,越快越好!”说话的是个满脸浓密胡须的红脸汉子,只见其满脸激愤的说:“甘州乃河西锁钥,一旦有失,不但长安通往西域的道路断绝,而且陇右亦将两面受敌,蕃贼若与突厥叛军联合,大唐西北都无宁日!”
裴行俭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而是冷静的观察着墙上的地图,半响之后方才道:“程都督,蕃贼此番用兵颇为用险呀!”
那红脸汉子姓程名务挺,乃是初唐名将程名振的儿子,素来以果决勇猛闻名,他立刻听出了裴行俭的言下之意:“裴公的意思是,蕃贼此番有机可乘?”
“嗯!”裴行俭伸出手指,在标识祁连山脉的地方划了划:“蕃贼乘险击我,固然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但山中谷道行两三百里,其士卒必一日不可再食,可进而不可退,此乃死兵,不可当其锋也!”
“那裴公的意思是——”程务挺问道。
“甘州的城池坚固,户口上万,府库充足,只要城中人心不乱,蕃贼仓促之间必不能下!”裴行俭道:“所以救是要一定救的,否则城中兵士以为无救,那便糟糕了。但蕃贼锋锐,有必死之心,不可当其锋锐!”
“裴公的意思是先以兵为声援,安城中守兵之心,待蕃贼兵钝再击之?”
裴行俭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程都督明习兵法,实乃大唐之幸呀!”
经过简短的军事会议后,陇右的唐军立刻采取了行动,以右领军卫中郎将程务挺为主将,派出了四千援兵前往,不过程务挺一改往日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