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里好,可守文知道,这里的人整日里不是琢磨着怎么害人,就是琢磨着怎么不被人害,就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的,若是可以的话,守文一天都不想呆在这里,我是真的希望皇后娘娘早一天生下儿子,放我们母子俩离开!”
“嗯!”许才人跪了下来,抱着自己的儿子,柔声道:“那就让我们向菩萨祈祷,皇后娘娘早一天生下儿子,我们母子俩能够离开长安,去一个好地方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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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通渠。
水轮的桨叶起起落落,王文佐坐在船首,他把手放在腰间的剑柄上,卢照邻陪伴着他。沈法僧坐在后面第二条船,黑齿常之在第三条船。他们的船只划破水面,两侧的水轮辘辘轮转,水声哗啦。广通渠两岸人头攒动,他们高喊着王文佐的名字和官职,大唐的军旗随风飘扬,这是一幅令人振奋的景象。
在进入广运潭之后,船队转了个大弯,直直地穿越汹涌河水,船夫使劲蹬动水轮,广运潭旁观景楼的宏大轮廓映入眼帘,还有整齐的仪仗,华丽的明黄色罗盖,在阳光下显得更为壮丽。
“天子应该就在观景楼上!”卢照邻低声道。
“嗯!”王文佐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李弘亲自来迎接自己在意料之中。护良在剑南取得的功绩和谦退态度应该修复了不少双方的信任,虽然不可能回到当初的状态,但已经很不错了。眼下大唐的和平是何等可贵,在有生之年他不想再看到一次内战了。
随着一次轻微的震动,船停好了,王文佐走下踏板。码头旁的人群看到他的身影,爆发出又一阵高亢的欢呼声。王文佐举起双手,向四周做了个团揖,然后才向前走去,他穿过拱门,来到观景楼前,登上台阶,看到李弘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正微笑着等着自己。
相比起几年前,李弘看起来成熟了不少,他的下巴留了一圈短须,眉宇间也不再有当初的稚气,有些削瘦的肩膀上垂着淡紫色的披风。王文佐上前两步,屈膝下拜道:“臣王文佐叩见陛下!”
“三郎免礼!”李弘虚托了一下,笑道:“今后你我之间不光是君臣,还是亲戚了。护良真是个难得的将才,寡人也没想到他带着四百骑入蜀,就能平定道贼!”
“陛下谬赞了!”王文佐笑道:“据我所知,击破道贼主要是李敬业的功劳,护良不过是碰巧拿下贼首罢了!”
“碰巧,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碰巧?”李弘笑道:“三郎你这话寡人听听也就罢了,待会可不能在我那妹妹面前说,不然她可不与你干休!”
“哦?长公主殿下也来了?”王文佐问道。
“那倒是没有!”李弘笑道:“毕竟三郎你是他的公公,大婚之前,她抛头露面有些不太方便!还是过几日再说吧!”
“那护良他现在在——?”
“寡人已经发了招他回长安的旨意,算来还有个三五天就到了!”看得出来,李弘的心情很不错,他一边说话,一边与王文佐分宾主坐下,王文佐这才注意到杨皇后的小腹隆起的很明显,赶忙起身道:“恭喜皇后陛下了!”
“同喜,同喜!”杨皇后也是满脸喜色:“这次只望借了大将军公子的喜事,妾身能替陛下生下一个太子来!”
“那是一定的!”王文佐此时倒是说的是真心话,护良与太平公主的联姻,已经把自己的家族与李家连为一体,李家的江山稳固,他才能够拿出更多的精力向外拓殖,建立千秋基业。
“那就借大将军吉言了!”皇后笑了起来,略有些浮肿的脸上满是笑容。
观景楼上的气氛热烈,每个人都说着讨喜的话儿,不管他们心里是怎么想,至少在表面上都是一种喜庆的气氛。不过由于皇后怀有身孕的缘故,这次会面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只过了约莫大约两刻钟时间,天子就和皇后起驾回宫了,而王文佐在恭送走天子之后,一行人就来到自己在长安的府邸休息了。
“属下恭喜大将军!”慕容鹉和狄仁杰异口同声道。
“同喜,同喜!”王文佐笑道:“护良能有今日,也离不开你们两个的辅佐,尤其是慕容鹉,这次与长公主的婚事能成功,你居功至伟!”
“不敢!”慕容鹉赶忙下拜道:“此番婚事,主要是护良公子乃当世英才,天子和长公主殿下垂青,属下不过是尽了一点本分罢了!”
“你不必谦让了!”王文佐道:“你在长安做了什么,旁人不知道,我难道还不知道?护良能迎娶长公主,是我王文佐的幸事,也是大唐的幸事、河北的幸事,海东的幸事,你慕容鹉有大功!”
“主上谬赞了!”听到王文佐这般称赞自己,慕容鹉心中暗喜:“主上这次来长安,除了公子的婚事,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嗯!”王文佐脸上露出嘉许的笑容:“不错,慕容鹉你有这个念头,说明你在长安没混日子。不错,我这次来长安除了护良的婚事,还有一件事情要办!那就是替大唐了结了钦陵这个大敌!”
“钦陵?”慕容鹉吃了一惊,旋即心中升起一股狂喜:“大将军若是肯出手,钦陵这厮的末日就不远了!”
“倒也不敢这么托大!”王文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