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听天由命了,而护良到来的消息无疑给他们打了一针强心剂。
“诸位!”蔡丁山抬起右手:“王大将军与我等的渊源就不必说了,前些日子我听说护良公子和公主殿下联姻之事,就准备了一份礼物,准备送到长安去,聊表寸心!没想到礼物还没送出去,护良公子人便来了。这倒是省了老朽的事情了。等公子一到,我就派人送上门去,权当是接风之用!”
“礼物的事情倒是可以先缓一缓!”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的男子道:“公子来蜀中毕竟是为了平贼的,眼下最要紧的便是军器甲仗、粮秣牲畜、马匹壮丁,这才是最要紧的。公子可以一次凭四百骑击破道贼,但总不能次次让公子以寡敌众吧?咱们大伙儿应该有人出人,有钱出钱,有物出物,这才是正理!我何平泰这里先表个态,三日之内,敝号就送上水牛角两千对,牛筋三百斤,柘书三千段,鱼胶五百斤,青壮僮客千人,送到公子军前效用!”
“好,何兄这话说的是正理!”另一人应道:“那我就送马四百匹,骡驴千头,鹅羽两千斤,另外我家城外还有竹山数座,我会令家中奴仆尽快采伐,以为箭矢之用!”
“那我就拿出生铁五百石,布三千匹,僮客三百!”
“我家中有仆妇工匠千人,无论是打制兵器还是别的,都交由公子指派!”
“我出钱五百贯,米四千石,干草一万斤!”
长桌旁众人有钱出钱,有物出物,十分踊跃,除却他们与王文佐昔日的关系之外,还有一点就是他们的产业遍布蜀中,如果道贼起事成功,他们就算能保住性命,家中的产业也会损失的七七八八,因此与其留在手里给道贼抢,还不如献给护良,只要能平定道贼,还怕送出去的不十倍百倍的回来?
“蔡公!”第一个表示要捐献军资的何平泰道:“当初大将军在蜀中,得了他好处的可不止我们!”
“你是说那些党项白马羌胡?”
“不错!”何平泰道:“凭心而论,咱们东西是有一些,钱粮也不少,但送出去的那些青壮僮仆搬运东西,挖土建墙还凑合,真的上阵厮杀是不行的。而那些羌胡就不一样了,他们可是能打的很的。既然公子来了,为何我们不知会他们一声,若是能从他们那边拉个两三千人来,那可就不一样了!”
“这倒是!”蔡丁山点了点头:“诸葛文贩卖牲畜马匹和他们很熟,我立刻就修书一封,令人尽快送去,请他从羌胡各部中多拉些兵士来,哪怕花些钱财也无所谓!”
“不错!那些羌胡素重信义,当初他们蒙恩深重,只要告诉他们护良公子乃是王大将军的儿子,肯定有不少人愿意来!”
“是呀,以羌胡敌道贼,无论哪边死了人,咱们都不心疼!”
“说话注意些,不管怎么说,现在那些羌胡和咱们还是一边的!”
啪啪啪!
随着几下声响,长桌旁顿时静了下来。蔡丁山站起身来:“老朽年事已高,精力衰退,只怕会误了大事。不如乘着今晚的功夫,推举几位精明能干,平日行事得众人信服之人,主持此事!诸位以为如何?”
这个提议很快就得到了众人的赞同,然后他们立刻推举了三人,便是诸葛文,何平泰和一开始来报信的那位许姓商人,然后众人各自回家准备,只留下蔡丁山与那两人一同商议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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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就是成都了!”绵州提供的向导指着远处道:“最多还有不到半个时辰脚程!”
“哦!”护良皱起眉头,向远处看去,以他的眼力,已经能够依稀能够看到向导手指方向那些密密麻麻的房屋,但是他没有看到像长安和洛阳城墙那样明显将城市和乡村分隔开的标识物。
“也许在里面一些!”他心中暗想,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护良发现道路两旁的村落变成集市,集市变成乡镇,但城墙始终没有出现。终于他开口问道:“成都在哪里?”
“就在您的脚下,公子!”向导答道。
“我的脚下?”护良看了看四周:“那城墙呢?或者外郭也行!”
“成都的城墙还有一段路!”向导道:“至于外郭,成都没有这玩意!”
“什么意思?没有外郭,那成都靠什么抵御敌寇?”
“要守卫成都,那应该在绵州、在剑阁、在汉中,而不是在这里!”向导笑道:“护良公子,你看看四周,这里一马平川,人烟稠密,如果贼寇都打到这里了,就算有城墙也守不住的!”
护良闻言一愣,旋即明白了过来,那向导方才没有说出来的潜台词:成都所在的川西平原是四川盆地的精华之地,虽然面积不大,长不过200公里,宽不过40-70公里,但由于新建了都江堰,灌溉方便,土地肥沃平旷,自古以来就号称天府之国。这种地方肯定人烟稠密,士民殷富,为了避免遭到战争的破坏,守卫者肯定会把主要的兵力放在进入川西平原的数条道路关隘上。换句话说,如果敌人打到成都这里了,那守军的可供野战的主要力量肯定已经不复存在。就算成都城有非常完备的城防设施,敌军也可以从这片富饶平原上获得充足的资源,然后修筑工事围城,用饥饿解决问题。所以从某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