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间和你商量。不过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在你的子嗣中挑选一个年纪相仿的孩子当做女婿。”
贺拔雍愣住了,半响之后才问道:“三郎,你不是开玩笑,出了这等事,你还认我这个兄弟?”
“自然!”王文佐道:“功是功,过是过,不管你现在做了什么,但当初你我并肩而战生死与共的袍泽情谊却是没变,只要你的子嗣对于此事并不知晓,我就会从他们挑选出一个当女婿。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对天起誓!”
“不用不用,三郎你岂是食言之人?”贺拔雍神色激动,他长吁短叹了半响,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我不打算怎么处置你!”王文佐叹了口气:“毕竟你只是安插,谋害之事尚未发生。但是这件事情彦良早晚会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瞒过他。我在世的时候还好,等我过世之后,你或者你的家人后辈就要倒霉了!”
“我明白了!”贺拔雍点了点头:“三郎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的。多谢你保全我的声名,还替我的家人考虑的这么周到!”
“罢了!”王文佐叹了口气:“也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到,若是我早些与你们几个子女联姻,世世代代长为勋戚,你也不会做出这等蠢事来!”
“都是我贺拔雍自己愚笨,哪里怪得了别人!”贺拔雍长叹了一声,泪水盈眶,他叹息了几声,突然笑道:“君岩,你可要把我贺拔雍的蠢事记牢了,说给其他几位兄弟,省得他们也行错路害人害己!”
当天夜里,贺拔雍独自坐在花厅里,歌女舞乐,通宵畅饮不止,饮至酣时,走出厅外拔剑起舞,左右怕被误伤,不敢靠近。却不想贺拔雍落入花厅前的深池之中,左右见状大惊失色,赶忙上前搭救,却不想夜里池深,池底又多污泥,一时间找不到落水之人。好不容易捞出池子来却发现贺拔雍已经气绝,经由大夫诊断却是饮酒过量,被池底淤泥堵塞口鼻,慌乱间窒息而死。贺拔家人连夜将此事禀告大将军王文佐和大王彦良,两人皆惊动不已,彦良更是下令为之废朝三日,令朝中内大臣之下者皆为其戴孝一月,加官为左近卫大将军,赐墓地五百亩,并发京城禁军百官为之背土,丧葬费用皆由公家出,贺拔雍之嫡子继承其领国,赏赐无差,并以胞妹赐婚与贺拔雍之幼子贺拔云,待成年后成婚,赏赐无差。
贺拔雍的死后哀荣在难波京乃至整个倭国都激起了一片惊叹,无论是贵胄、武士、僧侣、商贾乃至寻常百姓,无不对大王与大将军对贺拔雍的恩宠和旧情艳羡不已。原本的贺拔雍为代表的的唐人旧将和大王争权不和的说法也自然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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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宅。
院中的凉亭中,数人围坐在石桌旁,看着两人正在对弈,横竖十九道棋盘上,黑白交缠,正激斗间,一时间也看不出谁胜谁败。旁观众人皆捻须皱眉,苦思冥想,谁也说不出话来。
突然,持黑子的藤原不比将手中棋子投入壶中,叹道:“罢了,先生果然妙手,不比认负了!”
对面的是个身着玄衣的中年男子,着在家居士打扮,他向藤原不比笑道:“郎君为何这么早便认输?虽中原小有挫折,但前往四隅,也不是没有再起的机会呀!”
“先生所言甚是,但在下失却中原之后,心气已夺,实无再争四隅之心。与其勉强,不如体面些的好!”藤原不比叹道。
“不过一盘棋罢了,郎君倒也无需太过在意了!”
“先生说的是,确是不比再过在意了!”藤原不比站起身来,一旁早有婢女上前送上一只托盘:“些许金银,供先生消遣,还请收纳!”
那玄衣居士赶忙躬身谢道:“多谢郎君厚赐!”
送走了玄衣居士,藤原不比坐在石桌旁,一言不发,其余人等也不敢说话,只能屏息等待,良久之后,藤原不比道:“你们几个今天来,都有什么事情?”
那几人相互对视,然后一人道:“藤原公,我等今日来,是有一事不明,还请指教!”
“是贺拔雍亡故的事情吗?”藤原不比问道。
“正是!”那人道:“按说贺拔雍生前独揽大权,与大王颇有嫌隙,后来大王夺其兵权。可贺拔雍死后却倍至哀荣,还赐婚与其幼子,我等着实不明,还请藤原公开解!”
“你们几个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个?”藤原不比问道。
那几人面面相觑,方才说话那人小心答道:“不错,我等实在愚钝,还请藤原公指点!”
“你们是不是觉得,既然当初大王夺了贺拔雍的兵权,那贺拔雍死了之后,大王就应该没收他的全部领国庄园,然后赐给你们,来个一朝天子一朝臣?”
“哪里哪里!”那人脸色大变,尴尬的笑道:“藤原公说笑了,我等岂敢有此妄想!”
“是吗?我咋觉得是有呢?难道是我冤枉你们了?”藤原不比笑嘻嘻的看着一众人,右手拿着折扇拍打着自己的左手:“要不然你们来我这里做甚?”
众人面面相觑,既不敢说藤原不比看错了,也不敢承认自己对贺拔雍的财物庄园有想法。半响之后,那人才大着胆子说道:“我们这点小心思哪里瞒得过藤原公的慧眼,今个儿来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