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的,说一个也行!”
“那就算了!”王文佐赶忙摇头,他也知道历朝历代年号往往都是取自《尚书、《礼记等经典之中,文辞隽永,用意深远,自己若是随口编一个,被裴居道否定了还好,要是真的用上了那可就遗臭万年了。他认真看了看那几个年号,诸侯道:“还是用嘉禾吧!农为国家之本,用这个年号也吉利些!”
“大将军再挑一个吧!这样一起送到圣上那儿比较好!”
“那就延和吧!听起来挺吉庆的!”王文佐明白裴居道的意思,像年号这种事情肯定最后是天子定夺,如果只送一个过去,那岂不是越俎代庖,篡夺了天子之权?
“老夫也觉得延和好,大将军倒是与老夫所见略同呀!”裴居道笑道。
“不敢!”王文佐打了个哈哈,他从长桌旁的碟子上拿起一枚鸡蛋,随手敲碎蛋壳,相比起裴居道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自己对白煮蛋兴趣更大:“王某是个武夫,哪里有那么多学问,就是随便选的!”
“大将军说的哪里话!”裴居道捻捻流泄至胸的花白胡须:“既然要更改年号,那接下来自然是要大赦天下,除旧布新,树立一番新朝气象!”
“嗯,嗯!”王文佐下意识的哼了两声,食物的香气已经将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牵引走了,他虽然对改年号就大赦天下的做法颇为嗤之以鼻,但也不至于向千百年来的政治惯例发起挑战。作为一个实干家,他可没有兴趣把精力消耗在这些旧例上。
“这么说来大将军是赞同老夫的看法了?”裴居道笑道。
“赞同什么?”王文佐不解的问道。
“除旧布新,树立一番新朝气象!”裴居道看着王文佐,眨了眨眼睛。
王文佐意识到自己可能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放下手中剥了一半的鸡蛋:“侍中说的除旧布新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淘汰旧人,换一批得力的新人了!”裴居道笑道:“像六部、中书、门下二省都有许多是前朝留下的旧人,他们做起事情来很多时候都已经改不了了,还是从州县选拔一批俊才替代他们,才能如指臂使!当然,这些人选肯定不是老夫一人定,到时候肯定也要请大将军举荐一批人才的!”
“这老儿还真是胃口大!”王文佐腹诽道,裴居道方才那番话态度很明显,就是乘着改易年号的机会,对朝堂上来一次大清洗,把那些用不好,看不顺眼的旧人们都去掉,换上自己看中的人才。为了争取王文佐的支持,他也让出一部分名额来给王文佐,但世代公卿的他肯定比王文佐对大唐的官场更熟悉,夹袋里可用的人才也更多,大清洗之后他能分到的蛋糕也更多。
“大将军,你觉得如何?”裴居道问道。
“除旧布新自然是好事,不过该用谁,该不用谁此乃天子的权柄,非我们人臣所能置喙!”
裴居道没有说话,他费力的看着王文佐,似乎想要确定对方方才那番话的意思,几分钟后他似乎终于理解了王文佐的意思,面上立刻失去了原有的生气,就好像个蜡面具,脸还是那种脸,人却不是那个人了。
“大将军说的是!”然后他站起身,慢吞吞的向长案的另一端走去,拿起一枚鸡蛋,剥了起来。
在政事堂廊下的另一端,刘培吉正和平日里一样,和胡右丞站在廊柱旁,小心的窥视着裴居道和王文佐的交谈。
“看样子这老儿又在大将军那儿碰了一鼻子灰!”刘培吉看到裴居道走开了,幸灾乐祸的笑道:“活该!”
“干嘛,当初的事情你还记着呀!”胡右丞一边喝着饮子,一边笑道:“都过去多久了,你这人呀,真是的,裴侍中估计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你了!”
“那老东西,神气不了几天了!”刘培吉冷哼了一声:“你知道吗?前些日子陛下出城时路过杨思俭府上时,进去坐了快一时辰!”
“去杨思俭府上?”胡右丞愣住了:“这和裴侍中有什么关系?杨思俭的女儿不是早就死了吗?”
“你懂什么,这叫余情未了!”刘培吉道:“要不然陛下会待那么久?错了,否则陛下杨府的门都不会进!”
“好,好,就算如你说的那样,陛下对杨思俭的女儿余情未了,可人都死了,又不能起死回生,这至多让裴皇后有些不痛快,还能伤到裴侍中分毫?”
“你这就不懂了吧?”刘培吉得意的笑道:“杨思俭的女儿是死了,可他府中还有个侄女,据说与他的女儿容貌颇为相似,而且更年轻,更漂亮!”
“啊?还有这等事?”胡右丞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了:“杨思俭厉害呀,居然还有这一招后手,厉害,厉害!对了,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情,自从那次陛下去了杨府,后来又过了几天圣驾又经过杨府,陛下入府喝了几口茶,此后每个一段时间,陛下就会去杨府一次,你说裴老儿是不是神气不了几天了?”
“这倒是,陛下本是个念旧情的!当初他对杨思俭的那个女儿就很是喜爱,若非后来出了那桩事情,这侍中原本应该是杨思俭的,现在看来,说不定这侍中的位置还是他的!”
“侍中算什么!”刘培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