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曹大侠莫不是要动手杀人了!”那高个汉子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何五,今日你我兄弟只怕要死在这小巷子里了!”
“七哥莫怕,这趟来的可不止咱们兄弟两个,曹大侠虽然武艺高,可也没生了三头六臂,要不然当初怎么会背家离舍的逃出来呢?”
伴随着何五尖利的笑声,从两人身后走出七八個人来,皆手持弓弩,张满注矢,对准了曹文宗。何五得意洋洋的笑道:“曹大侠您看清了吗?五张黄桦弓,两张臂张弩。我们兄弟知道你身手过人,没做足了准备怎么敢来触您的虎须?你要怪就怪韩公,他对您许下了三千贯的赏金!我等兄弟拿了您的脑袋去,一世受用都够了!”
“三千贯的赏金?”曹文宗露出一丝冷笑:“韩文举他还没忘记我?”
“韩公有没有忘记您我是不知道,不过这赏金倒是还在,而且以韩公的名声,也绝不会赖我们兄弟俩的账!”说到这里,何五脸色突变喝道:“放箭,射死这厮!”
话音刚落,七人弓弩齐发,两人本以为在这小巷子无处躲避,曹文宗再大的本事也死路一条,却不想对方只是身体一蜷,双手抱头,便避过了三箭,其余四箭虽然射中了,却射不透身体,两支被弹开,两支只是虚虚扎在上面,明显未曾伤到对方。
“这是怎么回事!曹文宗你玩的什么鬼把戏?”赵七脸色大变,跟他这几人虽然用的不是什么强弓,但也至少有四个力,双方相距只有七八步远,这个距离只要是肉体凡胎无论如何也挡不住。
“鬼把戏!”曹文宗冷笑了一声,随手扯开前襟,月光照在他的胸前,闪闪发亮,犹如月光照在银子上。
“你身上穿的什么玩意!”赵七何五两人脸上已经一片雪白,便如死人一般,他们当然已经看出曹文宗之所以能硬挨几箭毫发无伤就是因为身上穿的那东西,但看外形也就是一件厚点的绸衣,难道这玩意也能挡箭?
“你们不认得?”曹文宗轻轻的拍了下胸口,笑道:“寒冷如冰,柔软如葛麻,坚硬如钢铁,这便是锁帷子甲,不过也难怪,像你们这等狗一般的东西又怎么能认得出这等神物?”话音刚落,曹文宗右手突然一抖,赵七身后一人突然惨呼倒地,原来那人躲在赵七身后想要重新张弓被曹文宗瞥见了,掷刀断喉,结果了性命。
“大伙儿一起上,杀了这厮才有活路!”赵七大喝一声,拔刀上前,其他人也一拥而上,双方刚一交手,赵七这边便如汤沃雪,垮了下来。曹文宗无论遇上谁,都是不招不架,一刀砍去,他出手本快,力道又大,手眼又准,当面少有能挡他一下的,而旁边刺来砍来的,他都是避让开头脸颈部,以躯干不那么要害的地方侧接,皆弹开了,浑似没事人一般。不过呼吸间功夫,便倒了一地,赵七脖子被砍断了半边,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何五的大腿被刺了一刀,哀嚎不止。
“闭嘴,再喊就结果了你们两个的狗命!”曹文宗右手一振,甩去刀刃上的血,走到何五身旁:“说吧,你们两个来洛阳作甚?”
“曹爷饶命!”何五已经被急转直下的形势吓破了胆,他惊恐的看着曹文宗:“不是我,不是我,要杀你的是赵七呀!”
“你们俩都是一路货色!”曹文宗一把将何五劈胸揪起:“说,那韩文举近来如何?”
“近来如何?”何五愣住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曹文宗见状冷笑道:“你放心,这次我不杀你,你回去告诉那韩文举,让赶忙他把脖子洗干净了,待我回去取他的性命!”
何五闻言大喜,连腿上的伤都觉得不疼了,伏地连连叩首,正要起身逃走,却被曹文宗拦住了:“怎么,就这么走了?难道连旧日的规矩都忘了?”
何五咬了咬牙,割下自己的耳朵丢在地上:“您放心,小人一定会把话给带到!”
曹文宗冷哼了一声,让开路,何五刚要过去,眼前白光一闪,便觉得右腕一凉,旋即一阵剧痛,却是被曹文宗砍下一只手来:“耳朵不够,我替你加上些!”
曹文宗回到驿馆,天色已晚,他洗去身上的血迹,去王文佐住处。这时王文佐正翻看一本书册,抬头看了一眼曹文宗:“怎么去了那么久?那孩子家很远?”
“不远,只隔了一条街!只是路上遇到了几个旧识!”
“哦?”王文佐笑了起来:“他乡遇故知?这倒是难得,文宗你为何不留他们多喝几杯,派人送个口信过来便是了,我这里有其他人无妨的!”
“多谢明公好意!”曹文宗露出一丝苦笑:“不过不用了,我这几个旧识是要我命的那种,今晚若非这身锁帷子,属下已经没命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把事情从头到尾都说清楚!”王文佐脸色大变,将手中的书丢到一旁问道。曹文宗便将自己在巷中遇到昔日仇人设下的陷阱,反杀成功的事情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王文佐让曹文宗解开外衣,看了看锁帷子上的痕迹,笑道:“不错,不错,也不枉费我花了这么多钱在炼铁制甲上,今日救了你一条命。”
“是呀,今日是多亏了这幅锁帷子了,他们估计看我这样子以为衣服下面无甲,才敢在小巷子里害我。这几年我跟随明公在海东,本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