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耽误?”李治笑道。
“无妨,使者到时那崔家已经允了微臣的求亲,这婚事已经定了!”
“呵呵呵!”一旁的皇后笑了起来:“王长史,陛下方才还说若是耽搁了你的婚事,便从宗室择一品貌端正的女儿,收为养女再赐婚给你!想不到你已经定下来了!”
“你们李家的女儿可不好娶!”王文佐暗中腹诽,口中却道:“圣上关怀臣下之心,微臣粉身难报万一!”
“你在百济、高句丽、倭国都曾经立下大功,原本那安东都护府的都护应该是你的,只是资历还差了些,所以才让高侃做了正职,让你做他的副手!”李治笑道:“原本寡人想过两年,待你的年岁再长点,便把高侃调走,让你做安东都护府的首官,但眼下形势有变,吐蕃兵兴,寡人准备让你去剑南,当松州都督府的都督,节制剑南诸军事如何!”
“松州都督府,节制剑南诸军事?”王文佐一时间愣住了,他虽然已经从军多年,但毕竟大唐太大了,当时又不像后世有互联网可以百度,所有的知识都在书本里。剑南道和辽东隔着几千里,他着实不知道松州在哪里。
王文佐的反应李治倒是不意外,他笑了笑,将松州的情况略微介绍了一番,最后道:“寡人已经下诏以右威卫大将军薛仁贵为逻娑(即拉萨)道行军大总管,右卫员外大将军阿史那道真,左卫将军郭待封为副,领陇右兵讨伐吐蕃。王爱卿你为松州刺史,松州都督府都督,节制剑南诸军事,招抚可兰、党项诸羌,牵制吐蕃,如何?”
“命里有的终归有,真的是躲不掉!不过还好是独领一军,不会被猪队友扯后腿!”王文佐暗中腹诽,他很清楚这种远征战,最怕的就是各军行动不一致,李治的这个计划看起来很牛逼,问题是当时一没有无线电报,二没有精细地图,十几万大军靠向导在如此复杂的地貌情况下,玩分兵合进,多路配合,玩脱的概率可比成功的概率大多了。
“薛将军乃军中前辈,才十倍于我,臣才识庸碌,岂敢妄言兵事,只是出兵之事干系重大,臣对松州一无所知,须得时日熟悉,方能胜任。”
“爱卿无需担心,陇右出兵至少也要。明年开春之后,你有足够的时间准备!”李治笑道。
“若是如此还好!”王文佐盘算了下:“陛下,微臣听说蜀兵羸弱,不耐久战。臣在辽东百济有骁果两千,皆善射之士,百战之余,乞请容尔等随臣入川杀贼!”
“如此甚好!寡人本也有这方面的顾虑,本打算让你在长安陇右募兵,既然你在辽东有,那就更好了。寡人会让兵部与汝五百武散官告身,可度才录用。”
“多谢陛下!”王文佐闻言赶忙拜谢:“陛下辽东土地平旷,属下之兵多骑士,而剑南多山地利于步卒,可否再募一千宣润弩手,一千丹阳藤牌兵,以为备用!”
“爱卿倒是考虑的周到!”李治笑道:“不过你既然为松州都督府大都督,那么所辖三十二羁縻州之羌胡便皆为你所有,其中党项,可兰诸羌皆骁勇敢战,若招抚得法,岂不胜过一兵一卒都从辽东,江南征调?”
“陛下教训的是,但羌胡皆虎狼之心,若无威势压服,只恐被其反噬。微臣孤身前往松州,与赤身入阵又有何区别?”
“陛下!”武后笑道:“王长史赤心为国,用自家部曲来杀贼,您还嫌弃他不会抚羌,岂不是让忠臣寒心?”
“臣下不敢!那些也说不上是臣的部曲,只是以恩义相接,使的惯了!”王文佐赶忙谢罪,李治摆了摆手,笑道:“便是部曲又何妨?你常在东夷,自然如此。皇后说的是,特赐你蜀锦三千段,以为犒赏士卒之用!”
“谢陛下赏!”王文佐赶忙下拜谢恩,他对李治的慷慨大度又是感激,又有几分戒心,天子的心思阴阳难测,大度慷慨和刻薄寡恩同时汇集于他一身,让人不敢亲近。
颁布了赏赐,李治明显露出了倦容,王文佐赶忙下拜告辞。李治温言抚慰了几句,方才让他离去。
“阿武,你觉得这王文佐能胜任嘛?”李治问道。
“他若不成?妾身看也没有其他人了!当初在百济时,他也是四面皆敌,亦能挣扎出来,眼下在剑南总比当初百济时强多了!”
“若是这样便好了!”李治吐出一口长气:“这样寡人就能把陇右,安西之兵都交给薛爱卿了。”
正当李治夫妇为即将开始的战争考虑时,王文佐离开了宫城,在护卫的簇拥下往驿馆而去,此时的他心中还在消化李治带来的惊人消息。
“主公,小心!”
曹文宗伸出右手扯住王文佐的缰绳,原来王文佐心里想事,忘记了看路,前面却有个孩子追逐木球冲到路当中,惊了坐骑。若非曹文宗眼疾手快,扯住了王文佐的坐骑,那孩子只怕就没命了。
“没长眼睛嘛?竟敢冲撞我家将军虎驾。”王朴冲了出来,厉声喝道。
“罢了,是我走神了,莫吓坏了孩子!”王文佐跳下马,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孩子,确认除了受了点惊吓就没有大碍后,对曹文宗道:“给这孩子一点钱,若是有家人就交给家人,若是没家人就送回家去!”
“喏!”曹文宗应了一声,将孩子从地上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