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琦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希望是个儿子!”
“儿子也好,女儿也罢,我都高兴!”
“不,一定是儿子,必须是儿子!”琦玉神情坚定:“我已经向天照大神献祭过三次了,祈求这次能生下一个男孩。继承了你的血脉,一定能成为无敌的勇士,让敌人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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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院之内,空气中弥漫着马鞭草、陈皮等香料的馨香气息。四面墙壁上油灯里的灯油燃烧不绝,刻绘着葵花花纹的拱廊下,一名奴仆正单膝下跪,替新来的尊贵客人清洗脚上的尘土,然后换上干净的木屐。
庭院里石柱林立,满是茂密的长春藤,叶影被月光染成白骨般的银色。院落里宾客往来穿梭,其中不少是阴阳官、巫女,個个皮肤白皙,或者带着高帽,或者长发披肩,用镶嵌玉石的金环抹额。人群中同样也有来自各地郡国的豪族和官员,他们交杯换盏,相互窃窃私语,低声交谈。
“你知道吗?陛下今天刚刚下了旨意,免去了丹波国司。”
“免去丹波国司?可有什么理由?”有人惊诧的问道。
“没有,没有任何理由!纶旨中只说免职,让现任丹波国司在原地待命!”
“这,这也未免太过分了吧?即便是大王,也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随意而行吧?一国之国司,哪有说免去就免去的道理?这不是乱来吗?”有人愤愤不平的说道,的确依照过往的传统,担任国司之人如果没有犯错,在干完几任之前是不能动的,否则就破坏了倭国的潜规则,毕竟天皇家族已经垄断了大王之位,总不能连国司的利益也吃下去吧?
“那继任者定下来了吗?”旁边人有人蠢蠢欲动起来:“如果现在去活动活动,还来得及吗?丹波国的油水可不少呀!”
“来不及了!已经定下了继任人选了?”
“啊?这么快?”有人沮丧道:“我还想去做几任国司呢?看来这位子早就有人盯上了!”
“继任者是守君大石!”有人冷笑道:“你现在还以为是他盯上了吗?”
“守君大石?是他?”这个名字似乎有魔力一般,场中所有人的喉咙都被冻住了,几分钟后终于有人低声道:“是他?难道大王并不是想要丹波国,而是要——?”
那个人并没有把话说完,但是每个人都知道他想要说什么。自从那个可怕夜晚之后,每个人都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大王派他去丹波国只会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杀人。
“为什么会这样?”有人呻吟道:“她不是已经登上王位了吗?她已经赢了,葛城和大海人也都死了,没人能威胁她的王位,为啥还要杀人?”
“是呀!为了争夺王位杀人可以理解,但现在为何还要杀人?难道登上王位的是一位魔王?”
“谁知道是谁下的命令?”有人悠悠的叹道:“谁都知道,现在王位上可是两个人,男人在上,女人在下,照我看下命令也许是上面那位!”
“对,我听宫里的女官说,陛下已经怀孕了好几个月了,是那个男人的种!”
“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吗?他们两个人早就在一起了,要不然那男人又怎么会这么出力?葛城又怎么会死?”
“你们说,陛下会不会把大位传给肚里的那个孩子?”
“这不太可能吧?这违背了数百年来的传统!”一个头戴高乌帽的神官道:“大王之位只能由天照大御神的血脉来继承,大王她自己便曾是天照大神宫的巫女,又怎么会做这种事?”
“那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身上落下来的一块肉呀!你不懂得女人,更不懂一个母亲,为了孩子,没有什么母亲不肯做的!”
“就算大王想也不可能,从上到下都不会同意!”神官变得激愤起来:“吾国乃是天照大御神宇下的神国,即便她是大王,也不能违背大御神的意志!”
“好了,好了,你不要这么激动!如果是过去你说的没错,但现在已经不一样了。你们没有看到在马场上策马奔驰射箭的武士?还有正在兴建的佛寺?那简直就是一座不落之城,如果那一切都完成了,她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再也没有人能阻拦她了!”
这一次再也无人辩驳,虽然每个人脸色都很难看,但他们都知道这是真的,是无可辩驳的事实。那些在刚刚结束的内战中跃升武士们的一切都是来自于大王和左府殿的恩赐,大和王国原有的武装力量都已经被他们粉碎,在他们面前,所有的传统都显得那么脆弱。
“我们必须做点什么,否则就晚了!”
“对,必须做点什么!”
“必须做点什么!”
每一个人都神情激愤,他们之间并非没有矛盾,但比起迫在眉睫的威胁来,过去的那些为了争夺领地、赏赐和部民而产生的矛盾已经微不足道了。
“我们可以诅咒左府殿,没有他,大王就像没有翅膀的鸟!”
“诅咒有用吗?我听说左府殿乃是强运之人,只怕伤不到他!”
“如果能得到他的指甲、头发,还有他的生辰,我有办法!”
“这恐怕很难,左府殿平时身边都是唐人,我们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