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佐道:“物部连熊当你的副将!我当你的后继,你若败退,我就先斩了你的首级,然后督领各军攻城!”说到这里,他站起身来,喝道:“好了,都回去吧!号角声起,立刻出发!”
号角声响起。王文佐上了战马,大腿内侧传来阵阵刺痛,而他似乎全无感觉。雨变小了,风却越来越大,天也变冷了。王文佐的身体禁不住微微颤抖,但却不能躲避,大部分士兵们身上的衣衫还是湿的,在冷风下只会更冷,身为统帅既然不能让士兵们有干衣服穿,但至少得一起吹寒风。他挺直背脊,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希望人们能够看到自己的勇气。但黑暗中他们看得到吗?王文佐心中有些怀疑。
“明公,前面黑齿常之攻占了一处城栅,杀了六十余人!”元骜烈道。
“知道了,下令士兵们加快脚步!”王文佐道。
夜半时分,王文佐追上了黑齿常之,他惊讶的问道:“常之,你怎么了?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为啥不继续前进?”
“您看!”黑齿常之向前方指了指:“路边有一处小城,咱们经过非惊动了他们不可!”
借助月光的帮助,王文佐终于发现了黑齿常之所指的那个小城,位于一个道路右侧的土丘之上,那土丘离道路只高出二三十米,如果自己的军队从道路通过,肯定会惊动城头的守兵,那可就糟糕了。若要进攻,那小城正好位于丘顶,一时半会还真未必攻得下来;若要绕过去,那道路左侧是一片大池塘,黑夜里还真不好绕。想到这里,王文佐苦苦思考起来。
“那些是什么?就是湖边那几个黑乎乎的,棚子一样的东西?”王文佐问道。
“让士兵们探过了,是养鸭倭人的棚子!”
“养鸭倭人的棚子?”
“对,当地倭人有养鸭子的习惯,那鸭子生蛋到处生,所以养鸭人要每天早上捡蛋,不然就没了,所以养鸭人时常就在池塘边上!”
“我有办法了!”王文佐灵机一动:“你找几个机灵点的士兵去棚子旁,先把养鸭人抓起来,然后惊动鸭子,让它们叫的厉害点,反复来几次!”
“这是为何?”
“那鸭棚距离城那么近,那些守兵肯定早就习惯了鸭子叫声,只要鸭鸣能够盖住我们听过的声音,就不用担心被守兵发现了!”
黑齿常之眼睛一亮,笑道:“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我马上让人试一试!”
事实正如王文佐所预料的那样,第一次,第二次鸭鸣引起了小城守军的一点注意,但第三次开始,不管外头鸭子叫的多厉害,小城守军也好似什么都没与听到一样,继续睡觉。王文佐乘机领兵经过了小城,向目的地继续进发,大约四更时分,王文佐抵达了近江国司,他先下令封锁出口,然后下令士兵们用衣服包裹泥土填平壕沟,越过壕沟搭人梯登上土垒,拆掉一小段木栅,越墙而入。
当时守卫国司外墙大门的守兵还处于酣睡之中。黑齿常之下令将其尽数斩杀,只留下一个打更的继续依照原先的时间打更,以免被人发觉异常。然后黑齿常之打开栅们,让王文佐的军队涌入,将中大兄所在的宅邸包围,此时天才刚刚蒙蒙亮。
“禀告大都督,粮库、武库已经占领了!”元骜烈气喘吁吁的说。
“很好!”王文佐满意的点了点头,中大兄这几个月倒也没闲着,将近江、美浓、尾张等诸国的人力物力尽数动员起来,编练军队,打造武器,在近江已经有了一个局面,却没想到未经一战被王文佐捣了老巢,武库里费尽心力准备的弓矢、兵器、盔甲都成了为他人做嫁衣。
“想必中大兄还没有起床吧!”王文佐笑道:“睡懒觉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来人,吹号,让他清醒清醒!”
呜呜呜呜呜呜呜!
冗长的号角声响彻天空,就好像一双无形的手,将中大兄从睡梦中拖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睡眼迷惺的坐起身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这么早哪个混蛋吹号角的?来人,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陛下!”
侍女跪拜如礼,退出门外,很快又回来了,满脸的惊恐:“陛,陛下,宅子外面都是敌兵,到处都是,不知道有多少人!”
“敌兵?这怎么可能?”中大兄笑了起来:“我在各种要隘都有布置守兵,若是敌军前来,为何那些隘口守兵没有半点消息?肯定的是有人觉得军粮衣服不足,回来讨要了!”
“陛、陛下!”侍女并没有被中大兄的理由说服,不过她也不敢继续说话了。中大兄见状心中不快,披上外袍,正要出去看看,却看到安培比罗夫赶了过来。
“不好了,唐兵已经入城了!”
“唐兵?”中大兄吃了一惊:“你该不会看错了吧?”
“绝对错不了!”安培比罗夫道:“我在百济和他们打过交道,外间的定然是唐军,错不了!”
“那,那他们是怎么过来的?”中大兄被突然而来的噩耗给打蒙了:“明明我布置了那么多守兵,却没有一点消息,还有昨天下了那么大的雨,难道他们是飞过来的吗?”
“当初在百济,真岘城才是真正的天险,最后也被唐人涉险攻陷了!”安培比罗夫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