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胳膊:“还难波殿,难波左卫门,他一个在难波津看码头的小吏还这么叫,您不是开玩笑吧?”
“那是过去!”迹见赤梼道:“难波是大王赐给他的姓,而且他现在已经是左卫门尉了,他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平六了!”
“啊呀!”夫人惊叫道:“真的假的?大王给一个看码头的小吏赐姓?还让他当左卫门尉?”
“听起来不太像是真的,但事实的确是如此!不光如此,右大臣还给了他文书,文书末尾有右大臣的亲笔画押和印章,还赏赐了银子和田地,这是我亲眼看到的,假不了!”
“为什么是他!”如绝大多数女人一样,夫人发出了妒忌的声音:“他不过是夫君您的一个下人——”
“他已经不是了!”迹见赤梼打断了老婆的抱怨:“至于为什么不是我,这只能说是时运吧!当时我中了一箭,受了伤;而他却立下了大功,只能这么解释了!”
“那现在还来得及!”夫人催促道:“您比他强多了,如果您去为右大臣效力,也会升迁的!”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至少等我吃完饭吧?”和后世得知同僚升迁的上班族一样,迹见赤梼感觉到了老婆给他的压力,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迹见夫人平均每几分钟就会提到一次平六:平六过去是这么做的呀!平六过去是那么做的呀!似乎平六获得的升迁是因为他过往打扫庭院、晾鱼干、清理神龛的独特方式。即便以迹见赤梼一个已婚男人的好耐心,也终于受不了了,他站起身来,穿上草鞋,大声道:“我出去散散心!”
走出家门,终于摆脱了妻子的唠叨,迹见赤梼终于感觉到耳根清净了不少,他倒是能够理解妻子的心理:一个下人却突然一跃而成为左卫门尉,大王赐姓,这种冲击力着实不小,但就算如此,也用不着在家里说个不停吧?至少也得体谅一下我作为一家之主的感受吧?迹见赤梼心中暗想。
“让开,让开!给尊贵的吉备真彦老爷让路!”
迹见赤梼惊讶的抬起头,他看到一个穿着华丽衣衫的骑士正沿着道路朝这边而来,在他的前面是两个开路的随从,身后跟着十多个郎党,在他的身旁有一人高举着竹竿,竹竿顶部悬挂着一个卷轴,看上去与平六拿给自己看的那个有些相似。
“让开,快让开,给给尊贵的吉备真彦老爷让路!”开路的随从在头顶上挥舞着皮鞭,高声叫喊,路旁的行人纷纷让开,好奇的对这伙奇怪的家伙指指点点,猜测着他们的来历。
“这个吉备真彦老爷是谁呀?”
“是啊,吉备?这个姓以前没有听说过呀?”
“可能不是飞鸟京周围,而是偏远郡国的吧?”
“偏远郡国的会这么神气?在京都的街头让人用皮鞭替自己开路?疯了吗?”
“那可不一定,今时不同过往了呀!你看到那根竹竿顶部挂着的卷轴了啊?那是什么你知道吗?”
“那是什么?”
“那叫感状!是右大臣赐给这位尊贵的吉备真彦老爷!感谢他当初在战场上立下了大功!所以你明白他为啥这么神气了吧?”
“右大臣?难怪这么神气!”
四周的话语如潮水一般涌入迹见赤梼的耳朵里,他甚至无法堵住。看着眼前这个马背上傲慢的家伙,迹见赤梼的心中同时响起了两个声音:“大丈夫当如是也”,“彼可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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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田寺。
“贺拔,我们现在有多少骑兵?”王文佐问道。
“大概有一千七百骑!”贺拔雍答道:“但是说实话,倭国的本地马真的很一般,大部分只能用来骑射,冲阵肯定不成!”
“不要抱怨了!”王文佐笑道:“有总比没有好,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中大兄手头也只有这种马,你这么想不就好了?”
“这倒也是!”贺拔雍笑道:“不过他也不是傻子,吃了这一次亏,下次肯定会有防备的!”
“这我知道!”王文佐道:“不过我并不只为了打赢这一仗,你要抓紧时间募集人员便是!”
“是!不过来投报的倭人倒是踊跃的很!”贺拔雍笑道:“您发布感状的事情都传开了!”
“厚赏之下,必有勇夫!”王文佐笑道:“若是没人来,肯定是价钱太低!”
“哈哈哈哈哈!”贺拔雍闻言大笑起来:“您说的是,朝廷就是缺您这样的明白人!”
“好了,不说这些了!”王文佐笑道:“还有一件事情,百济到这边的下一批船就快到了,船上除了一部分倭兵之外,还有四百名定林寺的学员,算起来他们已经在寺中学了快两年了,我打算让他们来倭国长长见识!他们我都交给你!”
“我一定会好好安排他们的!”
“那就好,都交给你了!”王文佐满意的点了点头,作为跟随王文佐多年的老人,贺拔雍当然知道定林寺的那批学员在王文佐心中的地位,这些孩子基本都是出自百济国支持唐军的基层豪强,在定林寺学习其间又与王文佐等唐军将领建立了亲密师徒关系。一旦成长起来,无论是对朝鲜半岛的经营,还是组建以百济人为主体的军队,都是离不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