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楚,到了近江国之后他们就是盆栽植物,任凭中大兄随意摆弄了。
正当坂合部磐锹在马背上苦苦思索,队伍的前方冲出两个蒙面人来,随行的护卫们赶忙拔出刀剑——这可不是他们大题小做。但这两个不速之客并没有做出敌意的行动,为首的一个高举双手,显示自己没有武器,大声道:“请放心,我们不是盗贼,我只是想见见你们的主人,只是见一见!”
护卫们发出一片怒骂声,在当时的日本,一个身份低微的人当街求见像坂合部磐锹这样的贵人原本就是一件十分无礼的行为。但那个为首的蒙面客并没有害怕:“你们的主人是坂合部磐锹吧!我是他的故友,请让我见他一面!”
坂合部磐锹听到了那蒙面客的声音,他皱了皱眉头,若是平时他早就让部下将其赶走了,不过最后他还是决定应允对方的要求,他策马走到两人的面前:“你说是我的故友,为何却蒙着脸不让我看到?”
为首那人正要回答,另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的蒙面客低声道:“贵人,我知道您身上那件狐皮坎肩右腋有个小孔!”
“你,你怎么知道的?”坂合部磐锹在马背上晃了晃,险些跌了下来,原来当初坂合部弓矢是用弓箭射杀那只狐狸的,狐皮上自然就有一处箭孔,为了避免为旁人看到,发妻制作这件坎肩时便将有孔那部分放在右边腋下之处,旁人便看不见了,这件事情只有他们一家三人知道,旁人都不知道,眼下坂合部磐锹发妻早已去世,世上知道此事的只有他们父子二人,这叫坂合部磐锹如何不吃惊。
坂合部磐锹主动发问,两人却都不说话了,坂合部磐锹定了定神,立刻做了决断:“好,你们两位现在就随我回府!”
“主人!”一旁的护卫提醒道:“那今晚大王的祝捷宴会怎么办?”
“你去替我告一个假,就说我感了风寒,无力出门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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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合部磐锹回到府中,立刻让人将那两人带到后院一个偏房,嘱咐不要打扰自己之后,方才向后院走去。进了门他看到那两人依旧面蒙黑纱,咳嗽了一声:“二位为何还不解开面纱?”
“京中人多眼杂,只恐惹来祸患!”一人答道。
坂合部磐锹点了点头,让随行的护卫退出门外:“若无我召唤,不要进来!”
“是,主人!”
待到护卫退出门外,坂合部磐锹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狐皮坎肩的事情的?”
一名蒙面客解下面纱,坂合部磐锹瞪大了眼睛,惊呼道“是你?菩萨保佑,你居然没有死在百济,来,快过来,让为父看看你瘦了没有!”
原来那蒙面客竟然是坂合部弓矢,只见父子二人相拥而泣,半响之后坂合部磐锹方才停止哭泣,对剩下那人道:“失态之处,让您见笑了。莪原本以为这孩子已经回不来了,觉得人生已经没有了滋味,时常后悔自己当初为何不也同去百济,至少父子二人可以死在一起。今日得以父子重逢,当真是万千之喜!”
“无妨,俗话说孩儿是父母的宝贝,更何况是悉心培养,继承家业的长子了!失而复得,自然是十二分的欢喜!”那蒙面客笑道。
“您说是我的故友,不知是哪位?”坂合部磐锹此时心头大快,语气更加谦逊了三分。
那蒙面客解下面纱,露出一张含笑不语的脸来,正是守君大石。坂合部磐锹脸色微变:“守君大石,是你?”
坂合部弓矢插话道:“父亲,我被唐人俘虏后,多亏了大石叔父的照顾。他将我从劳役队中挑了出来,又给我食物衣裳,安排住处,要不是他,我当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弓矢,你不要说话!”坂合部磐锹语气转冷,他看了看守君大石:“我从百济逃回来的人口中得知,当初在白村江,你和物部连熊两人向唐人倒戈,截断了大军的退路,这样才导致我军大败,这可是事实?”
“当然不是!”守君大石笑道。
“哦?你没有倒戈唐军?那为何大家都是俘虏,你却能照顾我孩儿?”
“我和物部连熊的确有倒戈唐军,这是事实!”守君大石笑道:“但当时战局已经分明,胜负已定。我军已经完败,我和物部连熊就算死战到底,也改变不了大局!”
“懦夫、狡辩!”坂合部磐锹怒道:“你分明是贪生怕死,却在这里胡说八道!”
“坂合部弓矢当时正在中军,他亲身经历了那场大战!”守君大石指着坂合部弓矢道:“你不信我,总该信你自己的儿子吧?你可以问问他当时的情况如何?我是不是狡辩!”
坂合部磐锹的目光转向自己的儿子,坂合部弓矢艰难的点了点头:“父亲,当时的情况您没有看到,唐人的确是拥有鬼神之力,非人力所能对抗,大伙儿都奋力死战,但最后还是败下阵来。当时大石叔父处于后队,江面已经都是被点燃的我方船只,他就算想上去厮杀,也过不去!”
“好,你就算打不过唐人,那也用不着倒戈呀?”坂合部磐锹怒道:“多救几个人逃回来也好呀?”
“逃回来?”守君大石笑道:“你应该知道我去百济之前发生了什么吧?如果我和物部连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