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是向南朝称臣,但其目的已经不只是在本土,而是介入整个东亚国际战争,从中分一杯羹了。(当时高句丽向北魏称臣,换取封号,百济和倭国向南朝称臣,从某种意义上说倭国与高句丽新罗的战争是中国南北朝战争的一部分)
而隋代统一南北之后,倭国与当时中国外交关系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一方面倭国开始向先进的隋王朝派出使者学习,另一方面倭国认为己方与新兴的隋王朝处于一种对等的外交关系,原因很简单,倭国原先称臣的对象南朝已经不存在了,而且倭国与隋朝之间不但远隔重洋,而且还有高句丽、百济、新罗三国隔着,无需担心隋朝能打过来。所以国书中居然闹出了“日出处天子敬白日没处天子书”的幺蛾子,搞得当时的隋炀帝十分恼火,最后还是当时的日本使臣小野妹子反应机敏,说本国人不懂汉文,词不达意,还请您谅解,(临时工干的)才把事情敷衍过去。但此后日本国遣往隋朝的使臣所携的国书中只是改为:“东天皇敬白西皇帝”,显然,当时倭国是将自己和隋朝视为对等关系的。
从以上不难看出,古代倭国在与中原王朝的外交上是极为狡黠的,很善于利用距离这一天然的优势,而王文佐却拥有一个先辈们从未有过的优势——新鲜热辣的决定性军事胜利。外交家永远也无法赢得战场上赢不到的东西,这一定律适用于古今中外,不管倭国人在谈判桌上再有道理,王文佐只要提起白江口的胜利,对方就只能点头称是。
“皇女!”王文佐笑道:“其实我方也不是得寸进尺之人,就拿扶余丰璋这件事来说吧!如果贵方愿意交出此人及其叛臣,我方也可以释放白江口被俘的贵方将士!”
“当真?”琦玉皇女精神一振。
“自然是真的!”王文佐笑道:“如果贵方不信的话,本使臣可以落在纸上!”
“若是如此的话,那这件事情就好说多了!”琦玉皇女笑道。
“只是好说吗?”王文佐笑道:“据我所知,贵国女子亦可登基为王,没错吧?”
“不错!”琦玉皇女:“怎得,使臣为何突然提到此事?”
“据我所知,贵国此时王位空悬,而您亦有继承之权,而我奉大唐天子之命而来,无论是接受国书,还是册封,都只有王者才能受命!”
“呵呵呵!”琦玉皇女笑了起来:“使臣还真是野心勃勃呀,才到我国数日,便想着插手王位之争。不过,妾身的确在继承者范围之内,不过为了对付葛城,不久前我已经与葛城的弟弟大海人皇子联姻,支持他登基为王了!使臣你来晚了!”
“原来如此,那倒是可惜了!”王文佐摇了摇头:“既然如此,那我方才说的只当过耳清风便是,不过放归贵国俘虏之事您可以记在心里,也算是一着暗棋!”
“妾身记得了!”说到这里,琦玉皇女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时间不早了,妾身告辞了,先前邀约使臣千万莫要忘记了!”说到这里,她来到王文佐身前,亲昵的拍了两下对方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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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君,这倭女腹中城府颇深,不可小视了!”看着远处的舟影,崔弘度低声道。
“倭人不重男女之分,她虽为女子,亦可登基为王,若是没有一点心机城府,早就被人害了!”王文佐捋了捋颔下胡须,突然笑道:“不过人家好歹与你有一夕之恩,你也好歹说她两句好话吧!”
“府君又在取笑了,是不是她谁也不知道呢!再说她不是也有邀请您去她那儿吗?对了,到时候您去不去?”
“这就要看形势了!”王文佐笑了笑:“说到底,这女子也是想借我们之力来对付中大兄皇子,虽然这也是我的本意,但也得小心为人所卖!”
“不错!不过我们到这难波津也有好几日了,为何那中大兄皇子一点动静也没有?难道他还会像在那橘宫一般,装聋作哑糊弄过去?”
“那不可能!这难波津就在倭人都城咽喉,所有倭人都看到一清二楚,他若是不理,那就是拒绝与我大唐和好,这是他绝对无法承受的。如果我猜的不错,多则五日,少则三日,他就会派人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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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佐看着中臣镰足,相比起定惠禅师,这位父亲的身材更加魁梧,面容轮廓也更加富有棱角,浓密的胡须与两鬓的头发连在了一起,很难想象他就是后世盛产阴柔公卿的藤原家的开山之祖。
“在下中臣镰足,奉中大兄皇子之命,前来迎接大国使臣!迟来之际,还请见谅!”
中臣镰足的汉语口音有些重,但足以让旁人听懂。作为大唐使臣,王文佐昂然受了对方的大礼,笑道:“无妨,本使在难波津这几日也看了不少贵国风光,果然是山川异域,风月同天呀!”
“山川异域,风月同天!”中臣镰足身形微微一震,低头道:“使臣文采斐然,在下佩服不已!”
“中臣兄不必如此见外!”王文佐笑道:“令郎与我相交莫逆,若非有违上命,此番我便带他来让你们父子相见了!”
“令郎?您是说定惠吗!”
“不错,还能有谁!”王文佐笑道:“这次他随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