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若是新罗人真的打过来,就凭你们那几十个村子只怕也无济于事!”王文佐笑道:“这样吧,我来帮你们一把吧!”
“啊,多谢郎君!”王篙赶忙又低下头去。
“你是我的郎党,若有为难,本就是我应该伸出援手的,何必多谢!”王文佐笑道:“再过几日便是围猎了,到时好好表现呀!”
“小人遵命!”
送走了王篙,王文佐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这次的事情最大的麻烦其实不在扶余隆和百济人这边,而在新罗人。这些家伙有多难打交道,王文佐可是深有体会,当初在平壤城下,金仁问手下们的难缠他可是记忆犹新,而现在又要和这些家伙折腾,他不禁脑壳就有点疼。
“文事须得先有武备,偏生现在武备不足,这可如何是好呢?”王文佐自言自语:“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先虚张声势了,反正高句丽一日不灭,新罗人就不敢正式开打!”
王文佐正琢磨着如何组织接下来的田猎,一来查查自己手头实际上可以调动的兵力有多少;二来也能吓唬吓唬新罗人,为接下来的扯皮多准备一点筹码。这时曹文宗从外间进来了。
“明公,崔弘度在外求见!”
“弘度从倭国回来了?快请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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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情况就是这样子!”崔弘度喝了口水,解了解口中的焦渴:“不过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的倭女是不是真的琦玉皇女,更不知道她说的那些话是真还是假!”
“是不是琦玉皇女也不打紧,反正弘度你也没吃亏,对不?”王文佐笑道:“这事要让贺拔、法僧他们几个知道了,肯定羡慕死了。他们天天在军营里累的臭死,你却在倭人的行宫里夜夜笙歌,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他们要想可以和我换,我宁可练兵,也不想和那些倭人虚与委蛇!”崔弘度摊开双手。
“不和倭人虚与委蛇,就得百济人和新罗人虚与委蛇!”王文佐笑道:“这海东之地,举目皆敌,有些是拿刀子的,还有些是不拿刀子的!”
“百济人和新罗人?”
“嗯!”王文佐点了点头,把与新罗人边境冲突和扶余隆的事情讲述了一遍:“现在情况和当初不一样了,不要总想着拉弓挥刀,酒桌上也是战斗,生死攸关的战斗!”
“娘的!”崔弘度已经气的双目圆瞪:“新罗人也还罢了,我们早知道这些家伙居心叵测,什么时候扶余隆这种玩意也敢跳出来拉屎拉尿了,三郎,你给我几個人,我立刻去把这小子脑袋砍下来!”
“我已经教训过他了。”王文佐摆了摆手:“再说他是熊津都督府都督,带方郡王,朝廷的体面还是要讲一讲的!”
“真是不明白为何这家伙为何还留在百济!”崔弘度气哼哼的说:“当初平定叛乱时用他当个招牌还可以理解,那现在叛乱都已经平定了,就应该把他调回长安,省的碍手碍脚!”
“碍手碍脚?”王文佐笑了起来:“也许朝廷就希望他能够碍手碍脚呢?”
“指望他碍手碍脚?”崔弘度张大了嘴巴,几分钟后方才结结巴巴的说:“三郎,你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随口说说!”王文佐打了个哈哈:“其实你也太小看这厮了,我了解了一下,还是有些人支持这厮的!”
“谁?”
“主要是百济豪强,尤其是白江口之战后,被他招降的那批人!”王文佐道:“在那些百济豪强看来,虽然百济已亡,那么身上流着百济王室嫡系血脉的他,就是他们天然的利益代言人,自然就聚拢到他身边了。
“这些石头脑袋!”崔弘度冷笑了一声:“看来得狠狠的敲打一下了!”
“也不能说他们是石头脑袋,毕竟我们当初也是利用了这点,否则也没有这么容易打赢!再说平叛战争打完后,这批人的田产都或多或少受到了影响,就算自己没受影响,自家的亲戚也有受影响的,于是就有了各种各样的官司,他们又和都督府其他人没什么关系,不去求扶余隆,又能去求谁呢?”
“那三郎你有什么打算?”
“我又不是都督府的主官,能有什么打算?”王文佐笑道:“眼下最多就是守住一条底线,当初盖着都督府大印发出去的田契必须有效,否则咱们自己可不就吃大亏了?剩下的还是等刘公卸任之后再说吧!”
“刘公卸任?当真?”崔弘度吃了一惊:“刘公做了什么不讨上面喜欢的事情吗?”
“嗯!”王文佐点了点头:“应该旨意最近就会到,至于原因嘛!”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其实很多事情是没有原因的,这对刘公其实也不算什么坏事,毕竟他年纪也不小了,能够持盈保泰,荣归故里未必是什么坏事!”
“这倒也是!”崔弘度点了点头:“不过继任者不知道是谁,多半不如刘公这么知人善任了!”
“这倒也未必!”王文佐笑道。
“未必?三郎你知道继任者是谁?”
王文佐笑了笑,没有回答崔弘度的问题,指节轻轻的敲打着桌面,崔弘度心知对方这是在思考问题,也不敢出声打扰,便耐心等待。
“弘